“回殿下……荒院今日的确……的确未有人出入……”
宫人跪地叩首着,连头都不敢抬起,在说这话时还因恐惧而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
但他此刻的回答,显然无法令那人满意。
坐在高位上之人垂眸轻抚平衣袍上的褶皱,上挑的凤眸微微眯起,淡笑着开口道:“哦?未有人出入?若你所言属实,那今日无端起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莫非……”
说着便顿了下,微俯了下身子,便靠近在那宫人面前,声音也冷上几分,“是有妖鬼作祟不成?”
微微上挑的尾音,却带着了十足的冷意,在说这话时眸中也闪了几分杀意。
听到这话那宫人便慌忙将头伏得更低了些,不住求饶道:“还请三殿下饶命……我定然……定然会查出……”
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出口,便只觉得脖间抵上一丝凉意,宫人战战兢兢的抬眸,便瞧见傅谨延居高临下的视线。
“我从来不留废物。”
话语刚落,侍卫便已然将手上长剑划过那人的喉口,喷涌出的鲜血有几分落上他的衣角,宫人伸手捂着自己已然被划破的喉口,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人,“殿下……”
嘶哑的话语从他几乎折断的喉咙处响起,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已然无了声息。
傅谨延瞧着模样面上表情未变上分毫,他手微抬,等候在一旁的侍卫便上前将那人的尸体处理,其余人皆是手脚麻利的将屋内狼藉整理好,安神香的气息也将那丝浓烈的血腥味掩盖。
宫女垂眸恭敬的将手上的外袍奉上,傅谨延将沾血的外袍换下,转身坐在软椅上,伸手轻点着额角,瞧着便是一副烦躁模样。
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他连眸都未抬上一丝,淡淡道:“查的如何?”
那人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礼道:“回殿下的话,属下查到不久之前曾有人出现在荒院之中,但属下无能,那人的身份还未查出,还请殿下恕罪。”
……
在听到这话时傅谨延则抬眸瞧向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狭长的凤眸眯起,缓缓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似笑非笑道:“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是查不出的话,你应当知晓规矩如何。”
“是。”听到这话,侍卫便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开口。
傅谨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挥了下手便其余人退下了,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一人后,他望着桌上的白玉杯,眸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
“殿下。”
宫人的声音响起,朝着他的方向盈盈行了一礼,傅谨延轻抚去衣袍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梅花瓣,淡淡道:“皇妃可还安好?”
“回殿下的话,皇妃一切安好,此刻正在殿内休息。”宫人恭恭敬敬的话语响起,傅谨延微点了点头,缓步朝着殿中方向走去。
天幕上云层聚集而起,不多时便缓缓降下落雪,轻飘飘的落雪顺着风吹入屋内,裴念瑶望着落入的碎雪,长睫轻颤上几分。
门外传来一阵开锁声响,她微抬眸,便瞧见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身着紫袍之人携着风雪入内,眉眼带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柔声道。
“这般冷的天阿瑶为何要站在此处?”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但裴念瑶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朝着傅谨延的方向便欲俯身行礼,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便先一步被他打断。
傅谨延伸手将她行礼的动作打断,抬手覆上裴念瑶的肩,宫人见状便默默退出了,直到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之时,裴念瑶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殿下,今日之事皆是因我疏忽而起,若陛下问起,我……”
傅谨延伸手将大开的木窗合上,也将风雪一同拒之门外。
在听到这话后,便是轻笑出声,他回头望着对方,不紧不慢的开口:“若被陛下问起,你又当如何?想将罪责独自缆下吗?”
被傅谨延一语道破心思的裴念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望向他的眸中也闪过几分慌乱。
她垂在袖中的手紧抓着衣角,秀气的眉蹙起,一副为难模样。
而对方在瞧见她这般模样也只是轻叹一声。
“阿瑶,你我本是夫妻一体,若你将罪责缆下,难道我就能置身事外吗?”傅谨延朝着她的方向缓步走去,声音很轻,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童般。
裴念瑶瞧着对方步步紧逼的模样,也忍不住朝后退去,衣袍曳地发出声声微响,她颤声道:“殿下……”
“阿瑶,我应当于你说过的。”
傅谨延瞧着对方不住后退的模样,面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话语中的语气却冷的厉害。
裴念瑶知晓对方此刻的心情不佳,周围散发出的威压使得她好似如坠冰窖,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时,脖上便被人伸手环住。
修长的指尖抚过她的脖颈,傅谨延望着对方惊慌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