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而出,有些许落上她的脸侧,但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
宋晚吟也趁着对方片刻的失神,将藏着袖中的刀片用力滑过山匪的手腕,对方一阵吃痛之下便松了束缚,她微弯了下身子,侍卫的羽箭便已经贯穿山匪的喉口。
瞧着被顺利逃脱的二人,山匪头子也知晓是中计了,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好你个宋家,竟敢使诈!”
说着便取过弯弓,将箭搭在弦上,在元酒和宋晚吟逃脱的方向纠结一番后,最后将箭对准了元酒的后背。
羽箭飞射而出,元酒回头望着直指自己的箭,一时间逃脱不及,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生生挨下这箭时,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羽箭将对方的箭打落。
箭端相撞的声响刺耳,在元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支羽箭便已经倾斜的插入地中。
下一秒另一支羽箭便飞射而来,那山匪头子甚至还来不及发出第二支箭,便已然被箭插入心口。
弯弓从手中脱落,他捂着心口的方向,脖颈上的青筋直冒,他死死抓着羽箭没入的伤口,脸上的皮肤也因为窒息而迅速紫黑。
这不是普通的箭。
箭上有毒!
还有其他人!
元酒抬眸环顾四周,除了风吹动叶片的声响之外,竟找不出丝毫不妥之处。
好似所有的叶片之中都藏着瞧不见的箭手,到底是宋家的人……还是……
她甚至都想不明白。
“管家,叛徒不见了。”
在一片混乱中,侍卫匆忙的声音响起,而宋管家也只是微抬了抬手,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无碍的,保护小姐要紧。”
说着便朝前走到宋晚吟的面前,仔细查看上一番后发觉并无大碍后方下放下心来,侍女披了件外衫挡下她衣角处的血迹。
从旁取过沾了水的帕子垂眸细致的轻擦着她染血的指尖,而宋晚吟对此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待手上血污擦拭干净后,侍女便扶着她往马车上走去。
待做完一切后,宋管家才缓步走到元酒的面前,朝她的方向行了一礼后,便挥了下手,不多时侍女便拿着一件外衫垂眸递到她的手边。
“今日令元小姐受惊了,下山的路崎岖,我特为元小姐备了一辆马车护送你回府。”
元酒抬眸望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眉头也微皱起。
从方才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这不对劲之处从宋管家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才察觉出端倪。
自己被绑架一事应当会由逃脱的侍从回禀元府才对,即便山匪那时动作迅速,可元酒分明瞧见常跟着自己身侧的侍从找准机会逃脱。
本以为他会通知父兄前来营救,父兄在知晓自己被绑架必然不会无动于衷,可如今来的却只有宋家的人……
“关于小姐被绑一事,关乎宋家声誉,还望元小姐谅解。”
似是瞧出了元酒的心中所想,宋管家微低了低头,朝她的方向行了一礼,颇有些愧疚的开口说着。
宋家重声誉一事元酒也知晓,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后在侍女带领下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等撩开车帘时,便发觉其中已经将一切都安置妥当,无论是更换的衣物,还是用于遮掩血腥气的熏香,甚至还有清理血污的清水。
素雅的兰香在马车内围绕,元酒拿起上头的熏香,杏仁眼微眯起,望着外头正低头吩咐侍卫的宋管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山匪这般大费周章绑架宋晚吟,所要求做交换的人定然身份不一般。
而自己那时突然卡入马车的石块,又真是偶然吗?
无论是去护国寺中途绕道,亦或是车轮卷入石块,这一切的巧合都好似在引自己同宋晚吟共乘一车般。
看来是有人刻意要将自己卷入这场争端之中才对。
究竟是谁呢?
元酒微蹙了蹙眉,关于这幕后之人自己却是毫无头绪。
——
马车一路疾行,待到临安时已经快临近落日了,从远些时候便瞧见站在元府门前的兄长。
听见马车声响时迅速回过头,在瞧见宋家的马车时还有些戒备的朝前几步。
马车微微停下,宋管家从车前走出,朝元序的方向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开口:“见过元小将军。”
“宋家特地来此是有何事?”元序瞧着对方这副模样眉头也微蹙了下,关于宋家的到来显然并没有什么好事。
而他话音刚落,侍女便将车帘撩起,元酒从马车上缓步而下,瞧见自家妹妹从宋家的马车上走下,元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元酒垂眸瞧了眼宋管家的方向,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瞧得久了倒是无端端叫人后背发凉。
想着便收回了视线,走到元序的身旁,对自己为何会乘宋家马车归来也做了简短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