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牢牢抱在怀中的元酒表情也格外复杂,看着自家兄长望着她的方向眉头紧锁的样子,说不伤心是假的。
还没等自己从复杂的内心回过神来的时候,团团并没有理会兄长的话,反倒是回头朝着傅长离的方向凑近了些。
伸手将怀中白猫举到他的面前,笑着开口道:“团团。”
被举着手中的元酒和傅长离大眼瞪小眼,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在这长久的沉默之下,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喵-”
简短又敷衍的喵语似乎并没有打破这该死的尴尬。
傅长离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元酒,不知道为什么,在瞧着对方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自己突然便想到了团团。
可团团……明明就在眼前啊?
而抱着元酒的团团似乎是久久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还有些着急的开口道:“团团!”
听到这声急切的话语,元酒似乎明白了她想要的反应是什么,尾巴也绷直了些,对着傅长离的方向便是大声道。
“喵!”
稍有些破音的喵叫,企图在他面前混淆视听。
但元酒失败了,傅长离望着团团目光灼灼的样子,好似也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轻抚过团团因爬树而凌乱的发丝,温柔的将她垂下的散发拢至耳后,微凉的指尖触碰上她的耳垂。
熟悉的触碰令团团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微斜了下脸,便在他的手心轻蹭着。
!!!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元酒伸出爪子紧捂着自己的脑袋,浑身的毛发都炸开了,惊恐的叫声响彻整个庭院。
她只知道今日一过,她是真的没有脸面在临安过活了。
“傅长离!”
在元酒因为团团的举动而抱头震惊时,兄长元怒气冲冲的话语便响起,长剑出鞘的的声响带着凌厉的杀气。
印象中还是自己头一回瞧见兄长这般气愤,全然忘了臣子之别,竟直呼太子姓名。
长剑在滑过二人之间时,团团先一步拉着傅长离往旁边躲去,将他护在身后时还朝着元序的方向嘶了嘶牙,做出攻击模样。
被遗落的元酒险些被兄长落下的长剑劈个正着,她掉下地时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躲,瞧着地上被兄长劈裂的地砖,战战兢兢的躲到安全之处。
而盛怒之下的元序看着自家妹妹这般维护傅长离的模样,只觉得心中钝痛,手执长剑杀气腾腾的靠近,“傅长离!速速放开元酒!”
团团看着元序这般模样,抓着傅长离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不要!伤他!”
傅长离望着眼前的元酒,这般率性而为的模样倒似一个心智未曾开化的孩童一般,想到萧怀那日同他说的话,也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想着便伸手抚上她紧抓着的指尖,将其挡在身后直面上元序盛怒的目光。
而方才还在嘶牙威胁的团团倒是突然冷静下来,像是温顺的猫般,紧挨在他的身旁。
“元小将军请息怒,方才的确是我冒犯,若元小姐因此名声有损,我会对此负责。”
傅长离的这话无疑令元序的怒气更深了些,他拿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好一个负责,殿下莫不是忘了在三年前,你曾对元酒都做了什么吗?”
三年前……
听到这话,元酒也有些恍惚,明明好似没过多久,可对她而言,自己却一直束缚在那时。
这场闹剧应当要停止的。
她望着傅长离目光一怔的模样,对元序的话却无法反驳,关于三年前的那桩事,也是横跨在二人之间的那道鸿沟。
无法跨越,也无法消逝。
元酒望着二人僵持不下的画面,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伸出爪子捂着自己的额角,周遭一切声响都好似在渐渐远去。
最后在她耳中听见的,便是侍女的惊呼声,以及兄长急切的话语。
几乎在同一时间,掌管元酒身体的团团也昏迷倒下,没有丝毫预兆。
元序见此也无暇再顾及傅长离,直接丢了长剑便将昏迷的元酒揽入怀中。
侍女见此手脚麻利的打理着满地狼藉,府上待命的大夫也都脚步急切的跟随大公子往屋内而去。
瞧着元府内一团混乱的景象,傅长离望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伫立许久,最后也只是叹息的一声。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