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缴械不杀。”
安熙和努力看清少年的样貌,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名头,“你便是谢应钟的儿子、南阳世子?”
谢随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他看到手下人一个个放下刀枪抱头跪地时,忍不住了,“你是又如何?现在宛城在我手上,我不会告诉你们谢应钟是死是活,守卫禁城你们也逃不出去。”
“就算杀了我,我也要和你们这群人同归于尽。”
安熙和眸子血红,情绪激动,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点。
“为什么?”谢随忍不住问,但并不期待安熙和会回答。
安熙和恶狠狠瞪着他。
“你根本不配知道。”
外面火光冲天,一阵刀光剑影。守卫们欣赏满城焰火之际,毫不知情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薛堂率领兄弟们从城门杀了进去,一路包抄了酒楼。
“大人,我们撤吗?”薛堂已经挟持了酒楼老板,找到了谢随。余下的人也将酒会上的人该绑的绑,该带走带走。
谢随此时才看到反贼人群遮挡之下的殷宛眉。
“连她一起绑了。”谢随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地说。
他们一帮人马很快撤出了宛城城内。毕竟现在宛城的舆论上风在安熙和那边,他才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帮着老南阳王料理宛城,而他们全是外敌。
谢随笃定了一点,他父亲还在人世。只要找到他父亲,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这次算是他们反败为胜了一回,回去的时候士气明显高涨了起来,薛堂从队伍后段追了上来,附上他的耳朵,“大人,京城密信。”
说着将手信塞进了谢随手里。
来往密信的方式他只告诉了府中管事刘让,而刘让奉他之命一直在暗中保护虞芮。
谢随步子慢了下来,离开队伍一段,将信展开——
还魂草?
他回忆了起来,似乎是在岐水边见过一种白颜色的植物。他还将那种草用来止过血,怪不得他伤好的这么快。
谢随将信纸仔细读了一遍,全是刘让的字,又翻翻看看,也没找到别的,他忍不住问薛堂:“只有这一张?”
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薛堂点了点头。
谢随感觉自己被当作了虞芮的工具人。好歹慰问慰问,他这不是在帮她找还魂草。
这才过了几天,便把他忘之脑后,谢随预感自己得快些回去才行。
……
京城,姜宅嫡系大院。
小厮覆手弯腰,对着一白衣如华的年轻男子道:“公子,从世子府截获的信件已经重新发出去了。”
姜明初含着笑意转过身来,“很好。你先退下罢。”
等下人离开了之后,他才从衣袖之下拿出一件藕荷色的香囊和一封簪花小楷的信,紧紧握在手心。神态似痴似癫,“她已经把我给忘了…”
“却还记得小时候另外一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阿芮?为什么…”姜明初唤道,眸子里沁着血痕。说着,将信件扔进了铜炉里,只留下了香囊轻嗅在鼻尖,仿佛能透过这物件闻到前主人的味道。
为什么…
明明他手里有还魂草,为什么阿芮不来求他呢?
惆怅失意的表情在他的面上转瞬即逝,姜明初轻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没关系,反正你最后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