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给你撑腰,看她能不能带你去啊?”
虞芮适时一个白眼,成功让两个人处在发狂的边缘。
却没有料到,她们这次多留了一个心眼。
虞父阴沉着脸色,从不远处高大的乔木后面走来,“你这个姐姐就是这么当的!”
“你看看你两个妹妹,被你欺负成了什么样子!”话落,便扬起了巴掌。
虞芮本是能躲过去的,只是也许今天脚程很远,虞庭深的手又来得很快,她结结实实地挨下来这一巴掌。
清脆的掌音惊闹了晚飞群鸟,一轰都冲到了天上去,乱糟糟的惹人心烦。这下子,原本一碧如洗的天像是布满了六岁学童的涂鸦。
她挨了一巴掌,头也因之偏向一侧。
摸了摸脸,人跟没什么事一样,恢复了笑容。“父亲说的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姐姐。若是父亲对祖母的决定有意见,还是去找祖母聊罢,女儿不奉陪了...”
尾音越说越淡。
“你站住!”
“拿你祖母威胁我,你的胆子是真的大!越发是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旁边两人还在拱火。
“就是就是,二姐姐只是表面乖巧,背地里不知道偷偷骂了父亲多少回!”
“而且二姐姐还老是欺负我们!”
左右夹攻下,虞庭深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起来,似要燎原之势。
这种情形,虞芮的脑子里已经过了数百遍。
她甚至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台词。
说她如何思念母亲,服软,然后求得父亲原谅。
说不定就会让今天的事情平息。
“父亲...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罢。”像一串长长的叹息,没有呜咽。
......
柴房。
阴冷的光线穿过木栅,照在虞芮的脸上。她才知道原来锦簇繁盛的虞侯府也有这样破败寒冷之地。
外面响起玉钏的声音,“小姐,你冷不冷啊?我带了一床被子,还有...”
她偷偷摸摸从缝隙中递进来,动作有些艰难,“一盒糕点。”
虞芮打开一看,是一盒酥荷糕。
“第二层还有饭菜,是明珠和鸳鸯做的,小姐今天本来就没吃什么,肯定饿坏了。”
经玉钏这么一说,她的肚子适时响起来‘咕咕’两声。
趁她吃了一块糕点的时间,玉钏将锦被从柴房高处的未关紧的小窗户塞进去。
“小姐放心,虽然老夫人今日早早启程回了会稽老家,但是鸳鸯已经派人去追了。”
“老夫人定会来救小姐的。”
原来,虞庭深是早就知道祖母不在,趁着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是要将他关进柴房里。
但是她想不通,虞庭深是为了什么。
只是像表面那样,为了让她屈服吗?
虞芮用了些吃食,便将饭盒推了出去。“玉钏,被子我留下了,你回去罢。”
玉钏一脸担忧,“小姐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柴房里睡,定会不习惯。玉钏在旁边,还可以为小姐分一点忧。”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乖,快回去。明天早点来把被子取走。”
虞父下令吩咐任何人不许给虞芮送吃食和被子,等到她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再放出来。
玉钏只得依言,一连送了三天,柴房之内始终安静如初。这种奇怪的现象让虞庭深加强了柴房的警戒。
自从加强了警戒之后,虞芮再也没见过柴房附近路过的人。
幸好玉钏最后来的一次为她多备了些吃食,藏在柴草之下。否则她是断断挺不过这两天。
到了夜晚,柴房总是会吹进来寒风,她常常半夜被冷醒。
再一次睁开眼睛,天际微明晦暗。虞芮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春衣,探上额头,意识滚烫。
怎么回事...经验告诉她自己,似乎是发烧的症状。
心中不禁懊恼,偏偏这时候!
发烧是能烧死人的,不行她还是跟虞庭深服个软,搭上小命就不划算了。
“呃...”虞芮费力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使不上力气,和柴房地面僵持了一阵后,她却脱力重新跌倒在稻草堆上。
稻草在重物挤压下断落,接连不断的声音对她来说痒痒的,全身本就冰火两重天似的难受,眼下的境遇更叫她绝望。
“救、救命。”烧得太厉害,以至于她的喉咙都已沙哑。
柴房之外的昏暗光景,清晰的鸟啾声,都让她怀疑是回光返照。
她不要死在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还都没有完成。
想到这些,虞芮拼起最后一把力气移到柴房木门所在的位置,原本紧紧扣住的门却被她的身体推开。
她也因之落入了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