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2)

温行神色平静的看完,摇头笑道,“若是这樵夫早些说,儿臣倒省的那么多次,白白进山了。”

建平帝也笑了一下,随即抬手,将那薄薄一纸供词轻轻举起,映上跳跃烛火,任其瞬间化作灰烬。

温行立在一旁,沉默无言。

建平帝却平静好似一位寻常老父,他哑着嗓子道,“行儿,父皇老了。”

温行低头,“父皇春秋鼎盛,孩儿还需要父皇教导。”

建平帝拍了拍温行肩膀,道,“你不需要。你很出色。”

他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乞求,带着一种迟暮之人的哀哀伤感,“所以,父皇相信你,一定能好好处置焱儿。”

温行低头,眉眼恭顺,

“阿兄暴虐宫人,宫中人尽皆知,还有那么多臣工上表,满朝文武也都有所耳闻。若是处置轻了,怕是难以服众。若是处置重了,倒是伤了我们的本意。母后既已薨逝,不如就让阿兄去给母后守陵三年,一来彰表阿兄孝心,二来母后乃是阿兄生母,都说母子连心,想来母后在天之灵庇佑,阿兄一定会迷途知返。”

建平帝不置可否,留下淼儿一命,已经是他最后的力量了。成王败寇,本来就是一种天命所归,他到如今,看透其中关窍,也不得不说,他的行儿,很出色。

建平帝摆了摆手,在刘公公的搀扶下缓慢离去,留下温行一人,站在空旷无人的清仪殿。

温行回头,看向那散落的灰烬,到如今,出来这么一张证词,凭温淼那脑袋,怕是不会这般笃定事情真相,除非,除非有人,笃定的将真相告诉了他。

会是谁呢?

郑杳?

不,他们联手多年,郑杳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反水。

那还有谁呢?

忽然,一双眼睛浮现在温行脑海之中。在那一日的宫门外,温洵笑着与他说,“三皇兄保重,后会有期。”

一抹笑意浮上温行嘴角,他从来不会惧怕任何对手。相反,那些隐隐欲来的危机反而让他觉得兴奋。棋逢对手,终归是一件快意之事,希望他的这位皇弟,不要让他失望。

温行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直到所有奏折都处理完毕,温行方才去寝殿休息。

杜白是在深夜进的宫,王妃忽然出血,蓝玉说有滑胎迹象,让杜白快马加鞭进宫来回禀温行。

杜白一路仓皇赶路,夤夜奔驰,惊醒了刚刚安睡下来的储君。

“你说什么?”温行少见的失措,第一次衣冠不整的出现在杜白面前。

“王妃……王妃流了好多血。蓝玉说事关皇家子嗣,兹事体大,还请王爷回府。”

杜白眨眼的瞬间,温行已经系好了衣袍,快步赶了出去,杜白紧随其后,道,

“暗影和属下一起来的。”

温行轻轻点头,神骏飞驰,也仍然难免让人心生焦灼。

及至温行赶回王府,平日里早早安息下来的王府早已灯火通明。所有人都从睡梦中醒来,等着看命运在这一夜造就什么结局。

温行赶回书房的瞬间,他就懊悔,自己怎么会想起来把她关在书房的。到此刻,没有他的命令,纵然她和她的骨肉都命悬一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做主将她先挪回后院。

温行想着,待会儿等到一切安稳的时候,一定先把她送回他们的内宅,那里有他们这两年来所有的恩爱回忆,到时候,那些过去都让它过去,来日他们一起携手天下,安稳度日。

温行迈步走近书房,蓝玉迎头便跪了下来,道,“蓝玉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王妃如何了?”

温行尽力压下自己颤抖的舌根,他很少有这般紧张局促的时刻。可是此时,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那种恐惧来自己蓝玉暗沉的目光和脸色以及整个书房弥漫的浓重血腥气。

好像她说出来的话,很快就能变成锋利刀剑,刺向他的喉舌。

“如果祖父在……”蓝玉又低下了头。不过瞬间她又仰起了脸,道,“或者太医院的李院正。”

温行皱了一下眉,李来福,医术在他看来,不及蓝云州的一半。

温行喉结动了动,然后他轻轻抬了抬手,道,“杜白。”

“在。”杜白闪身而出,恭谨谦卑。

温行有一瞬的语塞,杜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安抚般的又低声喊了一下,“王爷。”

温行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幼时杜白初见他时的无助与脆弱。

“去,去杏安医官。让……请杜桑来。”

温行说完,大步朝里走去。杜白领命转身,一头扎进漆黑的夜色。

莫名的,他觉得紧张起来。好像此刻和昔年战场一样,关乎这位王爷的生死。

温行走到了书房内侧的榻间,外面挂了翠微山水的锦缎垂帘,温行抬起手,骞帘走了进去。

姜芷额上全是汗,身下的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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