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晚风吹来,一阵血腥味弥漫开来,无形之中,将黑与红的妖冶铺满一地翩飞的落叶,血渍还未尽,便是蓝衣男子一口毒血倾出,覆上新的血珠。
而云霞不知何时开始,映在树下的二人,一青一蓝,竟一时迷蒙了人眼。一旁的鲜血 与死亡,一旁的闭目凝息,神色淡然。
长瑜收回掌,将给玄衣男子的丹药自己吃了一颗,这番折腾,耗费了她不少功力。
而玄衣男子早就处理好了伤口,一直守候在一旁。一见蓝衣男子睁开了眼,便忍不住喜极叫道:“三哥,你没事吧!”
蓝衣男子摇了摇头,接过长瑜抛过的丹药吃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谢谢。”
玄衣男子将蓝衣男子扶起,自己跪下,抱拳向长瑜道:“多谢侠士的救命之恩,可否得知您的高姓大名,他日必将厚报。”
长瑜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用扇子将玄衣男子抬起:“相报便不用了。”说着,长瑜看了看倚在树旁的蓝衣男子,眉蹙未松地看着玄衣男子道:“何况,他的毒我并没有解。他中的毒乃是“徒然”,也就是说做什么都是徒然。”
玄衣男子闻言一愣,忽然眉目凌厉地抓住长瑜的肩道:“你一定要救他,否则·····。”
“否则怎样?”长瑜挑了挑眉,注目着陡然失去自持的玄衣男子道。
“徒然”他们倒是挑了一个好名字。”冷冷的声音虽然还有一些因为伤重的虚喘,却毫无半分对死亡的畏惧。
长瑜看着他,一身染上血色的蓝衣,不仅没有减去他的半分冷冽,反而多了几分妖娆,恍然心中有个念头:他倒是极为适合蓝色。
“放开他吧”他缓缓地开口。
而玄衣男子因为自家三哥的话虽有几分犹豫,却是极为听从的放开了长瑜,只是一双隐有锐气的眼中却满目怅然。
“今日能够得到少侠出手相救,吾等已经不胜感激。”蓝衣男子开口道:“舍弟莽撞,还希望不要见怪。”
长瑜看着他,眼中闪过些赞赏,而后又掩下神色,微一挑眉,慢腾腾地像是故意一般道:“虽然它是“徒然”,但是世间事物便是如此,往往名不副实。”
“你的意思是?”玄衣男子陡然高兴起来,朝着长瑜便抱拳道:“只要你能救我三哥,我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长瑜淡淡一笑,看了看他道:“这个时辰,我们应当是来不及赶到镇上了,估计只能夜宿在外。所以诸如拾柴、烤鸡、守夜的工作可得你来承担,可否?”
玄衣男子缓过神来,忍俊不禁,此人性子洒脱,却透了几分顽劣,让人甚喜之。
长瑜白了他一眼,而后又看了看蓝衣男子,忖度他暂时行走没有问题,便自顾自地往前走,边走边道:“跟一群死人呆一晚,我可不喜欢,趁着这天还有光,先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 好”玄衣男子回答道,扶着蓝衣男子跟在长瑜身后。
太阳缓缓地停在山头,彩霞的余辉透过树缝轻轻地覆在三人身上,一路往东。
三人一行终于在天黑之前,寻到一个破庙。长瑜本就与师傅习惯了风餐露宿,不拘小节的生活。所以当两人铺好稻草,席地而坐后。长瑜就因为耗费内力过多,被周公扰得不行,一倒在香台上,就睡着了。
直到黑透了天,长瑜方才醒过来,一起身不知自己何时已睡在了稻草上,身上还盖着一件蓝色锦衫。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呢。”或许是逃离了陷境,长瑜听得出玄色男子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开朗。
长瑜抬头淡淡一笑,握了握手中的蓝色锦衫,看向说话人旁一言不发,仅着中衣的男子,他的气色似乎好了一些。
不过除了作为救治者自然而然的关心外,长瑜倒是更加关心他所注目的火光中烤得令人食欲大动的的烤鸡。
而蓝衣男子也似乎知道长瑜放在他身上以及他手中烤鸡的目光,隐有笑意地将烤好的烤鸡递给长瑜,顺手接过长瑜递过的衣衫道:“你好像颇为嗜睡。”
“睡觉乃人生大事,我自然喜欢。”长瑜蹙眉道,然而听着本是无理之话,却让人难以辩驳。
蓝衣男子含笑地倚在一旁的草堆,闭目养神,却也不多说,
而玄衣男子似乎因为白日之事,早就将长瑜当成了好朋友。放下手中擦拭干净的长剑,移到长瑜身旁道:“我在家排行第七,然老辈为了子嗣绵延,又常加以十七相称,而三哥因为排行老三,你却是可和我一样,叫他三哥。”
长瑜一听‘十七、三哥’,便知道此人对他仍有所防范,却也谅解江湖中人的小心谨慎。
只不过,他唤他“十七”倒还好,毕竟因着年岁,她也是比他大一点的样子,可是若是让她依着他的口,唤蓝衣男子“三哥”,她倒是觉得有些过分亲密了。
于是,正在长瑜犹疑的时候,玄衣男子却先开口道:“我字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