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多病的姑娘家独自出门多危险,若是心里有委屈,莫要跟你爹与我置气,千万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娘,你和爹都尽力了,你们看,普通大夫根本治不好我,我差点死了,只有修仙才有活路。”
张小娘受宠若惊:“好孩子你,你喊我什么?”
“娘啊,娘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与我有养育之恩。”张家姑娘生前的遗憾之一,便是没能坦率感谢这位一直对自己悉心照料的后娘。如今她喊一声娘,也算替她了却心愿。
“娘,这回是碰巧遇上了玄门弟子救了我,下回怎么办?我得修仙学会治病的法术,将来才能救人自救。”
“这……你说的似乎也……在理。但……”
春花使出杀手锏:“爹也同意了。”
“唉,好吧。”
第二回合。
张爹问:“孩子,你是不是心里怪爹,所以才想离开这个家?”
春花斩钉截铁道:“不。爹,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现在不想死,想多活五百年。长生不老是我唯一的心愿。”
张爹摇头叹气:“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春花据理力争:“爹,我们绿萝村曾出过一名仙人,我又与灵阙宫的仙人有缘,这分明就是上天在冥冥中给女儿指的路。您也想女儿再多活几年是不是?”
张爹仍在犹豫。
春花故技重施: “娘也同意了。”
于是,张爹一番长吁短叹后,败下阵来。
第三回合。
张家小妹拽着春花的衣袖使劲摇晃:“阿姊,你不陪我玩了嘛?呜呜呜!”
“乖,阿姊当了神仙后再来找你玩。到时候你就不是和阿姊一起玩,而是和神仙阿姊一起玩了。”
“神仙阿姊?我要和神仙阿姊一起玩!”
三回合,春花三连胜。
一周后,张家全家老少在绿萝村口依依不舍地挥别春花。
至此,春花终于潇潇洒洒踏上未知的旅途。
她不是一个人。
而是三个人,外加两头牛。
与她同行的还有绿萝村的王老汉与他女儿虎妞。
王老汉是张家邻居,做些蔬菜买卖,平时与张家人来往密接,张家的新鲜蔬菜向来从王老汉手里买。两家人打了多年交道,王老汉始终明码标价,从不缺斤少两,是个可靠的好邻居。
这位老实巴交的王老汉每天都会驾着牛车去临近的村子卖菜,十几年勤勤恳恳地经营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牛车如今是全村最气派的大车,装货、装人都不在话下。
春花就是搭他的牛车去城里投奔亲戚。
经她好说歹说,张家人虽免为其难地同意了她求仙问道,却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儿家独自离家。为此,他们向亲朋好友三姑六婆把认识的人都寻个遍问个遍,终于打听到一位隔了好几代远的亲戚。听说这位远远远房亲戚竟是个求仙问道的行家,已经和玄门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神通广大,交友广阔,认识的玄门弟子比村里种的树还多。有了这么个投靠对象,张家这才放心让女儿出门。
牛车慢吞吞行驶在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上,坐在车厢里的春花和虎妞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在虎妞的热切询问下,春花一路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如何死而复生的壮举,顺着话头正打算继续阐述自己修仙长生的宏伟目标,虎妞却没跟上思路,心思仍停留在她死而复生的阶段。
虎妞问:“那什么灵什么宫的人,真的能把死掉的人变活?”
春花不能给自己拆台,硬着头皮吹牛:“是的吧,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虎妞:“那以后你修了仙,是不是也有这本事?”
春花继续大言不惭:“应该吧!”
虎妞天真地问:“你能把我家刚死的小牛犊救活吗?”
春花想了想,慎重道:“现在不行,我还没学会仙法。”
虎妞:“要怎么学啊?是要跟村头那个牛鼻子老道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大叫说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吗?”
春花也不是很确定,只能把记忆中张家姑娘对修仙的看法做了个笼统粗略的概括:“应该是靠修炼,嗯!可能还要渡劫?”
牛车速度减慢,发出微颤的哞声,春花从窗口往外探头看。村外的泥泞小径上不知何时起了大雾,目不能视物,拉车的老牛似乎畏惧着什么,不敢向前,只原地打转。
雾太大,她看不见赶车的王老汉身影,喊了声:“王伯伯?”
无人回应。
她身子退回车内,正要跟虎妞说明异常,虎妞却突然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攀着她的肩膀,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是渡劫?”
“先不提渡劫了,王伯伯他——”
不知去了哪里……
虎妞粗鲁地打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