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了声,
荆金玉清冷如仙的脸上浮现几许疑惑:“什么是混血?”
柳格格:“啊?就是沾着混账的血。”
柳格格再一次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可不是个好人。”
荆金玉眯了眯眼,看着景川芜元,道:“他?确实!”
柳格格同荆金玉在前头聊着,后边,神挽慢悠悠地将视线从窗外的风景里收回来,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很浅很浅,可纵使这般浅,仍然,像是照耀在天地间最皎洁,最明亮的光。
柳格格想到了神挽大人,不禁悄悄扭过头去,察看神挽此时的表情。
柳格格一回头,神挽似是心有灵犀般,顷刻间,嘴角的笑稳稳地收住了。
似是他从来都没笑过。
不过,柳格格没错过神挽的表情变化。
神挽在笑?
唇红齿白的,确实是比那小卷毛好看多了。
景川芜元随意找了个空座,麻溜地坐了下来。
佛征表情严肃,紧紧盯着景川芜元的故作桀骜。
佛征夫子咳了两声,景川芜元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佛征:“景同学,我们刚刚谈到国,既然你来了,那作为来迟的惩罚,由你来说说对国家的看法,还有——作为臣民,应该保持的态度。”
在座的学生都知道佛征夫子在含沙射影,此时,全部人都将目光锁定在这场太极战。
景川芜元冷笑一声,道:“国这事,与我没多大关系,我就一普通老百姓,够不上这种高度的话。”
“与你们这种坐在高堂上,夸夸其谈的夫子自是无法相比的。”景川芜元说完,脸上勾起的笑容更甚了。
佛征面色一凝。
“啪!”
柳格格被这突如其来的戒尺声吓得不禁一抖,怕这么丢脸的事被人瞧见,下意识昂首挺胸,硬气地坐稳住。
她身旁,荆金玉将手上的戒尺往桌上一砸,使劲地抽了抽,扬言道:“不听,滚!”
荆金玉意有所指,同一时刻,景川芜元不知有没有被震慑住,但是,柳格格明显是被这气势吓住了,往旁边稍稍一挪,悄悄耸了耸肩。
当荆金玉的视线打量过来后,柳格格马上昂首挺胸,显得自己正经不少。
后边,神挽将面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现如今的这副表情,好似在期待起什么——
讲台下的学子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在谴责景川芜元的话。
“佛征夫子是何等人物,你纵使再狂妄,也不可不敬重师长。”
“家国事大,你又怎可如此妄言。”
……
周围学子,一人一句话,单凭吐沫星子,也能将景川芜元吞没。但景川芜元表情淡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群起而攻之的学子,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时间,索然无味。
霎时间,旁边一名听学的学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瞪,道:“你父亲是委支元国的人,你信仰于委支元国,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母亲是海梁州人,是我们朝天东国的人。你试图给委支元国的人传递军情,不觉得亏心吗?”
那学子讲得义愤填膺。景川芜元的眸子突然一颤,他似乎清醒过来了,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名学子,怒火自胸中来,他气愤道:“你们说得好听!”
景川芜元想到了什么,一手迅速地捋过后边垂下来一摞摞的辫子,另一只手一挥,指向后边面色冷漠的神挽还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宣王礼。
景川芜元:“你们说得好听!我们委支元国只是为了自保,现在这个乱世,谁看不出你们东国和宣楚国的那点勾当!”
景川芜元:“你们既然这么说,那我把话摊开来讲!”
景川芜元指向神挽和宣王礼的手没松,眉头染着怒火,他继续道,“宣楚王朝如今皇室无子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东国七皇子——宣王礼殿下,他的母亲是当年和亲到东国的宣楚王室长公主,照目前的形式,未来,宣楚王室的新皇必定是宣王礼。 ”
转念间,景川芜元又道:“你们朝天东国皇室今后的新皇也定是这神挽。”
“南挽北礼,就凭这神挽和宣王礼的关系,乱世中,你们朝天东国和宣楚王朝练起手来,哪还有我们委支元国的容身之所!”
……
神挽第一时间抬了抬眸,目光中凝聚起多年征战沙场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