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泊风的手突然灵活地滑了进来。
一瞬之间十指相扣。
她心头猛得一跳,觉得耳朵有点发热,顺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人牵过手了。
上一个,还是风。
她略有几分惊慌地对上泊风的双眸。
却只得到了有点虚弱的一句话。
“这样拉得紧一些。”
“我有点看不清了,大画家。”
桐落看向自己的手,她素白的皮肤上已经沾染上他手上的血迹。
虽不多,但总觉得触目惊心。
“握这么紧,不疼吗?”
“食指上还有伤口呢。”
她别开视线,强装镇定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不敢对视,她怕泊风会见到她眼中的慌乱。
“不疼。”
“怎么会疼呢。”
泊风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言语里别有深意。
只不过现在的桐落根本没心思听。
他指尖的伤口有点深,血液一点点顺着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滑落。
将他们的掌纹印得发红。
今后都不会再疼了。
他在心里此般想着。
医务室。
医生看着自己的上司校长,牵着一个新入职女老师走了进来,有些不明所以。
接着,她又看见两个人的手上满是鲜血,更是愈发觉得异常疑惑。
桐落对这种眼神很熟悉。
刚才王月香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但医生还是高度保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
她给泊风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说。
“泊校长,你的伤口有点深,虽然我已经给你做了止血,但我建议你去医院缝针,不然后续恢复起来很慢。”
“好。”
泊风回答完以后,再次拉起桐落的手。
接着,像是描摹过千百遍般熟稔地与她十指相扣。
“大画家,头晕。”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澄风教职工一声声校长的注目礼中,她和泊风紧紧牵着手,走出大楼。
她的心跳快到不行。
手上和他十指相扣的触感仿佛是顺着骨血钻到她的心里一般。她感觉好像有一根发烫的羽毛,在一下又一下挠着她的心尖。
又伴起一下又一下的颤抖。
她本想牵着他走到停车场,然后开车送他去医院。
“不行。”
泊风在听了她的建议后开口。
“为什么不行?”
“我头晕。”
他抓住桐落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在车上,你坐着,应该不会头晕。”
桐落抬眼,语气带着几分哄人的意思。
“不行。”
“那样我没有安全感。”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此时的话却可怜巴巴得像条狗。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泊风的脸有些苍白,连带着唇都失了些血色,他垂着头,眼睛微微睁着,一副极为虚弱又疲惫的样子。
“那你在这等等,我去前面打个车。”
“不行,出租车颠簸。”
“我想吐。”
说着,泊风竟真的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胃,顺带着眉也皱起,仿佛在忍受着什么一般。
“那我叫司机?”
“你能坚持吗?”
“司机来可能得一阵子了。”
“坐地铁吧。”
泊风看向不远处的地铁口。
“也行。”
地铁上。
这世道俊男靓女不少,但扎眼到他们两个这个程度的,还是有点少见。
他们一直紧紧牵着手。
“大画家,可以给我靠靠吗?”
他声音像是有点委屈。
怎么可能说不行?
桐落把自己肩膀上的碎发拂开,示意他靠过来。
他顺从地将头靠过去。
虽然明知道他会靠过来,但在真的肌肤相触之时,她还是痒得缩了缩脖子。
“靠就靠,你别乱蹭。”
她感觉到身边人的鼻尖蹭到了她的脖颈。
“头晕。”
“头晕也不行。”
桐落虽然这么说着,但另一只手却轻轻覆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她拍着泊风的手背,像是安抚受伤的小狗一般。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地铁直达市立第三医院。
包扎室。
外科医生给泊风做着缝合。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