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起。
很多人都猜这展品可能是桐落的,毕竟和她的作品起拍底价数额相同,但是她心里自然知道不是她的。
虽然也不能确定是不是F的作品,但万一是呢,被其他人买走会很麻烦。
所以桐落今天,便是为此而来。
一晃神之间,九号作品早已被人买走,拍卖号码逐渐到了她的作品顺位。
这幅作品是前年她去森林里写生时的创作,当时她创作了一系列以森林之绿为主题的作品,一共六幅画,其余五幅画已经悉数被他人收藏,四副参与拍卖,一副被她送人了。
一位亦师亦友的故人,作为她五十岁生辰的生日礼物。
这六幅作品中,桐落最喜欢的,便是她送人那幅,浓绿中的一朵近乎妖异的红玫瑰。
她当时本意是送今天参与慈善拍卖的这幅作品给友人,但友人表示更喜欢红玫瑰,桐落只得忍痛割爱。
既然最喜欢的已经送了出去,余下最后一幅画参与拍卖也没什么可惜。
思虑间,刚才那个好看男人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回廊边,看向一楼拍卖区,似乎在向楼下人示意着些什么。
“看来他要参与我的作品竞拍。”
桐落如是想着,心情有点不错。
作品竞拍正式开始。
“起价三百万。”
“三百一十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三百八十万。”
“三百八十万一次。”
她视线放在男人的侧脸上,和刚才不同的是,他鼻梁上架了一副很薄的银丝边眼镜,莫名在那份不驯中又加了几分闲人勿扰的矜贵。
只见他微微点头。
楼下一人举起牌子。
“五百万。”
“好的,十六号先生出价五百万。”
“请问还有其他先生或者女士加价吗?”
“好的,五百万一次。”
“五百万两次。”
“六百万。”
桐落视线看过去,竟直直对上楼下那人的视线。
何成封。
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
她和何成封私下听过一场音乐会,但她发现他不是风以后,便婉拒了他后面的所有邀请。
何成封家底还算厚,和桐落家有些商业往来,但并不算密切。
不过她并不为身边这位男士担心,能坐在二楼这个位置上的,不可能是一般人物。
至于今天他能不能拿下这幅画作,只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接着,桐落看见,男人的食指轻轻在围栏外延的防护玻璃上敲了两下。
楼下人会意。两下,加两百万。
“八百万。”
何成封手攥了又攥。
“一千万。”
他需要这幅画作,拍下这幅画作,他便可以以此为借口再次和桐落保持联络。
她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男人,只见他将冲锋衣外套脱下,随意握在手里,内里穿着的黑色西装衬衫将手臂肌肉线条体现地淋漓尽致。
长腿轻微交叉,闲适得仿若楼下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经意间,桐落视线落到他的腕表上,即便是她也在意了一瞬,这块表全球限量三块,连她当年都没抢到。
接着,她好像看见他嘴角挑起一丝玩味,上千万的价格,似乎并未惹得他有哪怕一瞬的在意。
“二十五号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其他更高的竞价吗?”
“一千万一次。”
男人拇指轻飘飘敲了一下防护玻璃。
楼下人会意。
“八百万。美金。”
此话一出,即便是早就历经风雨的委托人们也倒吸一口冷气,瞬时,会场内炸开一阵唏嘘。
最终,桐落这张作品,以八百万美金的价格成交到她身边这位男士的手上。
晚宴。
在这栋建筑的六楼宴会厅举行。
穿了一阵子的细高跟,桐落膝盖隐隐发痛,寻了处风景好的位置,她一边吃着马卡龙,一边对刚才最后一件隐藏画作感到失望。
隐藏画作并不是F的作品,三百万的底价,仅是一副大师级别的伪作,因原作流落私人收藏家之手不再问世,所以这幅百年前的伪作也已然是珍品。
但她对这幅画早已没有什么新鲜感,因为桐落便是那个他人口中的私人收藏家,当年她为了收藏原作,花了将近两个亿。
既然参加这场拍卖的初衷已经变成了肥皂泡,桐落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便离开,没想到何成封还是朝她走了过来。
讲真的,她对于死缠烂打,还是有点心烦的。
想起身离开,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