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我倒不关心,就是,卓都尉什么眼光?他什么姑娘没见过,好这一口?”
“这样的我可消受不起……”
“轮得到你?再落魄再剽悍人家也是姑娘,一个门房想什么美事?”
……
司湉湉艰难的回了司宅,看见鞋还反扑在门内,单脚跳了几下,坐在门槛上把鞋穿好了,一边穿还一边看那些围在前院的人。
这时候都不见嚣张了,一个个懂礼起来,说是收容孤女是宗族该做的,引得都尉这边也不好处理,只能僵在这里。
“谁说她是孤女了!”
一道苍老的女声从司湉湉背后传来,她赶忙起身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银发的老夫人,拄着杖扶着丫鬟下了轿,一身光华灿灿,从容的向门口走开,神情不怒自威。
“老身还活着,谁敢说我孙女是孤女!”
老夫人拄杖,再次强调。
司湉湉脑子转了转,很快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位名正言顺的长辈,司嘉音总能摆脱这些人了。
“聂氏!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那族老眼见如意算盘落空,忍不住讽她。
聂老夫人扫了他一眼,“怎么?如今不是你们求着我过活的时候了?早前巴望着我和长怀指缝里漏好处的时候怎么不叫聂氏,如今你抖起来了,倒在我面前充能耐了!”
族老被噎住,聂老夫人却还不满,“早前我就说家里太心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顾着,扒拉你们到京城果真是扒拉错了!倒打起我孙女的主意了!”
这一番就是揭了他们的脸皮,当初都是些快吃不饱的人,扒上了发迹的族亲,才能进城来,因此司家本也不是什么宗族主持事务的人家,不过是扒着大太爷一脉吸血蹭口好处,如今心大了想要拿到更多好处。
老夫人迈进门,看着让到一边的司湉湉,点头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人我一并料理了,以后再不会来烦你。”
司湉湉被老太太气势所摄,在一边乖巧的微笑。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报了衙门叫人来押你们走?”老太太招呼完,又看向族老。
族老咽了咽口水,想起了被她管理的这些年,“这就走,这就走!”
老太太仍旧不消气,“往后的给养银,就停了吧,这样有气势,想来也能挣到银子,就不要再巴望老身了。”
几人迈出的脚步都不稳了,真狠啊!他们这么热衷于宗族事务难道是爱心吗?还不是因为有利可图,现在可好了,供养断了,他们能剩什么好处?要不是司礼出主意,他们也不会来这里!
“真是劳烦你们了,回头我去和司务说说,这样好的下属,合该表彰!”老太太送走了厌恶之人,又和颜悦色的看着萧泽他们。
几人连声道应该的,很快也因为巡视任务退出去了。
家中终于有了空处,司湉湉忙招呼老太太去穿堂坐下。
“您坐下说话!”
小喜已经撒开腿要去泡茶,惠娘也一瘸一拐的想要跟去,被司湉湉留下了。
老夫人拉着司嘉音的手,仔细打量着眼前人的容貌,表情似喜似悲,“有五分像你父亲!”
这时候司湉湉也终于想起问题,“老太太,之前您不知道妹妹她要上京来么?”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兖州情势复杂,司琦只是个通判,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只偶有书信来往,上一封是三个月前了,司琦说身体不好,如有万一,还要让老夫人她照看女儿,只是老夫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问题,司嘉音进京她根本没有预料。
另一半是司嘉音的奶娘补充的,老爷眼见着不好,怕有人图谋女儿,不仅资产,连人也不放过,就撑着病体,趁他还没过世,带着可靠家仆,提前让女儿回京了,这也是为什么司嘉音有孝服穿,奶娘一直是带着的。
可谁知京城也是物是人非,自打司长怀去世,他那一脉在京城也逐渐沉寂,如今在司湉湉的搞事下,提到司家,甚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这个往外租房的孤女家。
而司琦的死讯和尸身,还要等着官驿传回,所以老夫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突然听闻了卓翊带回来的信息,这才匆匆赶来。
“如今我儿也去了,家中除了老身,也只有你一人了~”老夫人颤抖着手,贴上司嘉音的脸颊。
司嘉音感伤起来,伏在老太太膝上痛哭,两人哀哀戚戚的哭成一片。
司湉湉在一边开始了思考,看起来司家似乎不是什么长命的基因啊,两支都凋敝得差不多了。
“要是我老婆子去了,你孤身一人可怎么好啊~”老夫人又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