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族最近流行这样一个传言,是关于韩江先生带回来的俄刻阿洛斯的小儿子,那个叫做塞缪尔的少年。是一个看上去年幼且可以欺负的孩子,甚至在肮脏腐朽的人心之下那些人甚至起了蚕食他的想法。
毕竟海妖族已经百年没有出现过新的孩子了,百岁以下的小朋友,尝起来是什么味道,他们都已经淡忘了。对于塞缪尔即将到来的威胁,俄刻阿洛斯从来不理会这样的事情,根据这个种族适者生存的规则。若塞缪尔死了,俄刻阿洛斯只会单纯的觉得塞缪尔无用罢了。
所有人都还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下手的时机,塞缪尔就已经找上了他们。那阴冷的目光恍惚让他们看到了曾经的俄刻阿洛斯,一股寒意顺着头皮扩散开来直逼心脏。如此相像的脸颊……像到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一边的韩江先生只是浅笑着,站在他的身后,那幽深的眸子被藏在笑意之下。没人知道为什么韩江先生如此器重塞缪尔。但是也并不妨碍他们想找事情的心。体现出自己比塞缪尔强,则能成功转移韩江先生的器重之心。
那一天,塞缪尔随便点了个人,带着幽幽的笑,美名其曰是切磋。便将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左右的男性海妖带到了地牢。没人知道当初地牢里面的情况,人们好奇的在出口处观望。
只是越看,脸色越发的不好了起来,惨绝人寰的叫声穿过地牢幽深的走廊从出口泄露。这个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当然惨叫声也持续了几个小时,这让所有人知道了,里面的人在进行虐杀,压倒性的虐杀。
在躲藏的目光中,那个十多岁的少年走出了地下室。迎着美丽的阳光优雅的站立在出口,浑身火一样的红色。连带白皙的脸颊上都弄上了血。一双绿色的眸子阴冷,一点点被血染的猩红。他拿起一边仆人递过去的毛巾,淡淡的擦了擦手上的血。便离开了地牢出口。
余下的仆人进入了地牢,将里面的尸体抬了出来,如何形容,此等惨不忍睹的情况,连身为海妖的他们都觉得冷的存在。那具红色的尸体,是的红色的,完全看不见皮肤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并且不是完整的,碎裂成一块块拼图被拿出。冲天的血腥味刺激的在场的每个人双眸猩红。心中弑杀因子在跳动。灼烧的疼痛开始舔舐心脏。需要杀戮,需要鲜血和肉。
尸体被埋在了玫瑰园之下,成为了那些美丽带刺,却又柔弱的花朵的养料。血腥味被泥土掩埋,玫瑰花开的越发娇艳了。红的像是能滴血一样的存在。
然而,人们以为这只是塞缪尔的立威,但是后来才发现这仅仅是场有规则的狩猎活动的开场白。接下来几天,每一天都有一个人被塞缪尔带走,然后以重复的结果被埋在了玫瑰花园之中。
每天重复几小时的惨叫,和弥漫在塞壬庄园冲天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只是人们不在试图去狩猎这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孩子了。至少他们明白他们和塞缪尔之间到底谁才是猎人。
而塞缪尔的一双祖母绿色的眸子越发的冷,麻木且带着撕碎他人为乐的眼神。与他们记忆中的俄刻阿洛斯幼年不断的重叠,尽管连续几天的事情他们已经不敢对塞缪尔有任何的不敬,但是塞缪尔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这场猎杀游戏。
塞壬岛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只是连俄刻阿洛斯默认的态度让他们心中更加的不安。这些人开始有了一个意识,那就是自己成为了让首领儿子成长起来的一块磨刀石……
回到塞壬的不知道第几天,我和之前一样冷静的处理掉一个不顺眼的家伙,收集了不少的血。不得不提这些老家伙已经腐烂到身体内部了,血液的味道越发的浓郁,浓重到几乎会让人呕吐出来。
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有点吃力,毕竟我的力量就恢复了一半,且有着一定的心理障碍,我在尽量的让自己无视自己一百年在人类世界养成的生活规则,在让自己融入塞壬,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
但是连续几天下来,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恢复速度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他们的惨叫声让我越发的兴奋,血液肆意流淌在指尖的感觉让人如此着迷。
原来,放纵自己的欲望,遵从自己的本性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杀掉今天的目标,我在记录册上划掉一个人的名字。这些人多半是百年前围剿人鱼族的主力。也是对我的母亲动手的人。
俄刻阿洛斯并不介意我对这些人动手,毕竟,已经衰败的家伙对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用处,或许成为玫瑰花的化肥比他们存在的意义要更大。
“叩叩叩……”门被敲响了。
我将手中名册合上,放在书架之上。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冷淡的韩江,他的视线在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明显的愣住了。一抹微弱的情绪在眼底流动,似乎带着欲言又止。
“你这个眼神就很有趣。”我出声,但也不是开玩笑的语气,冷淡的像是那花园之中的尸体。已经发现了,这样持续性的杀戮对我的影响有多么大,就像是亚瑟喂给我的鲜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