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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煎何太急(1 / 2)

不多时,三人用膳完毕,回到客厅坐着喝茶。谢清饮了一口茶水,从怀中掏出一纸帛书,朗声道,“阿父,阿母,孩儿下午得了一篇好诗文,想读给阿父阿母听。”

谢侯夫妇互看一眼,皆露出意外之色,这个儿子自小便不喜诗书,只酷爱兵法,今天怎么突然改了性子,互望一眼,齐齐说道,“愿闻其详。”

谢清展开帛书,朗声读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谢谦一口茶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崔氏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文臣世家之女,怎会不明白诗中之意。

“好诗!好诗!”谢谦回过神,咽下茶水,奇道,“如此佳作,何人所为?”大虞国在文事上,历来以辞赋见长,五言诗极其少见,还处于刚刚萌芽的阶段,写得如此之工整,寓意如此之深刻者更是闻之未闻。

谢清看向父亲,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份帛书是丹朱送来的,她说是她亲眼看着玉华妹妹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什么?怎么可能会是玉华?她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何时会写诗?”无异于晴天霹雳,崔氏心里像打翻了膳房的调料罐,酸甜苦辣杂糅在一起。她自小便酷爱诗书,成亲后一直想生几个爱文辞的孩子,不想一儿一女均不喜诗文。儿子可以从军做武将还能说得过去,女儿却常常拿不出手,每每在各种名门贵妇的聚会上丢脸。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玉华,那个半年前刚入家塾,字都写不对几个的女公子,居然能写出如此,如此……一鸣惊人的诗。

谢谦似乎怔住了,默然不语,心内却有些惶惶然。玉华这孩子,自小便乖巧懂事,沉默寡言,日常和奶母和奴婢还能玩笑取乐,但一看见他便规规矩矩,十分拘谨,十分不亲近。但自从半年前入家塾读书之后,性子日渐活泼,见了他也有笑脸了,日常应对也渐渐调皮起来,谢谦十分欣慰,单独赠予的衣食玩物日益增多,却不曾想寒了二女儿玉辞的心,多次控诉父亲偏心,只疼爱妹妹,不疼爱自己。谢谦只当是小孩子的攀比之心,万没想到玉辞居然私下指使刁奴刁难,差点要了玉华的命。

“玉华这孩子自小便心思重,大概是多心了,姐妹间的小打小闹而已,哪里就有性命之忧了。”谢谦嘴上说得轻松,心内却有些许沉重,“夫人,祸虽然是玉辞闯下的,但我们做父母的也难辞其咎。您看,兰宅那边……”

崔氏还沉浸在对玉华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写诗才华的震惊中,听闻此言,稍稍收了些心神,轻声道,“侯爷放心,明日我派燕如亲自去兰宅……赔罪。”是的,赔罪。兰宅那位二夫人,虽不入谢府,亦未入谢家族谱,却是侯爷此生最珍惜之人。曾经,她也抗争过,伤神过,甚至想效仿闺中姐妹亲自为侯爷纳娶良妾,却不曾想侯爷严词拒绝,并声称此生仅有一妻一外妇,绝不再纳。

确实如此,十几年过去了,朝中同僚,坊间富户,哪个不是妻妾众多,子嗣众多,唯有侯爷活成了一股清流。崔氏冷眼瞧着,兰宅那位二夫人并不是等闲之辈,寻常妾室哪个不是哭着喊着求着要名分,让自己的孩子入族谱,分家产,唯有此妇坚决不肯入谢府,更不让唯一的女儿入谢家族谱,连入家塾读书都是假托远房亲戚的名头。长此以往,崔氏反而不甚忧心了,甚至常常派仆从对兰宅多加照拂,毕竟这样省心,没有任何威胁的外妇实属罕见。

“嗯,有劳夫人了。”谢谦略点了点头,宽心了些。燕如是崔氏从母家带来的陪嫁婢女,负责协助主母管理府中杂事,身份贵重,她去赔罪,再合适不过了。

崔氏略陪着父子二人说了些家常话,便自去安歇了。厅堂中仅剩谢谦和谢清父子二人,相对沉默,静静喝茶。

“皇上调我入禁卫军,封我为步兵校尉,三天后即可上任。”谢清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谦“嗯”了一声,没有太多惊讶,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儿子,缓缓道,“是皇上的意思,与为父无关。”

答案在意料之中,谢清长身而起,在厅内踱了几步,眉头微锁,沉声道,“禁卫军成立不到五年,部分军士不是从乡野中招募而来,就是朝中各位大臣的叔伯子孙,家仆故旧,日日饮酒作乐,贪生怕死,日常练兵更是怕苦叫累,惜力如金,如何能上战场?”

谢谦看着略微焦躁的儿子,语重心长地道,“所以,须得有一得力干将倾力整顿,这也是皇上把你从边关召回来的本意。”说到这,心内暗暗生出丝丝欣慰,边关内外,谁人不知,谢府长公子谢清治军有道,御下有方,又兼熟读兵法,善于谋略,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将才,“何况,那只是一小部分军士,不影响大局。”

“可是……”

“云朗,为父老了,且仅有你一子。”谢谦打断了儿子的话。谢清,字云朗。虞国取名规则:男子行冠礼后,可由长辈或有名望的人在名之外,取字。

“谢府需要一个长公子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谢谦继续道,“今岁以来,北方戎狄多次入侵雁门郡,虽次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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