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
落霞谷,虽然楚玉萍总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找麻烦,但也是发了脾气,就消停了,苏元卿从未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楚玉萍就是个愚蠢之人,聒噪又跋扈。楚之城偶尔有来过,她都是冷眼相待,每次也是气冲冲的离开,但让她担忧的,是沈念君。她来谷里已经有些时日了,沈念君竟没来过一次,不由让她顾虑,往往沉默的那个,才是最致命的。她无法揣摩,沈念君如今是如何看待她,不过,她心里很笃定,这世上,若说有一人,她从未亏欠,那便是沈念君。
花园里,沈念君正嘱咐着下人,打理谷里的花草,自从与楚之城成亲后,谷里日常的打理,也落在她肩上,她本就话不多,如今经历这么多事,更沉默寡言了,平时也不喜与人多说一句话。
“这不是谷主夫人吗,兴致可真不错。”楚玉萍朝她走过去,眼底尽是得意。
沈念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未理会,转身要走,从一开始入谷,她与楚玉萍关系就不好,如今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楚玉萍见她不理会,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拦住了她,“怎么,怕了,你曾经也是秋明山庄的少主,如今却被曾经的仆人踩在脚下,这滋味,不好受吧。”楚玉萍大笑着。
“苏元卿,她不是仆人。”沈念君低声道。
“是吗,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敢去见她,好歹也是自小相识的,如今倒成为仇人了。”楚玉萍不依不饶的讽刺到。
沈念君低着头,默不作声,这是楚之城走了过来。
“玉萍,我念你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才给你留了一处安生之地,若是你再这么不安分,我自有数不尽的法子让你听话。”楚之城冷冷的说到。
楚玉萍看着面前陌生,吓人的楚之城,腿一软,往后退了几步,慌乱的离开了。
楚之城看了沈念君一眼,没说什么,要离开。
“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沈念君终究还是问了,自从苏元卿被他带回来,她无数次的想开口问,但都没有勇气。
楚之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沈念君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他,“她若是回心转意,我便娶她为妻,若是她执迷不悟,我便关她一辈子。”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对沈念君虚情假意了,痛快说出来,倒也利索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若是没有她,你心里会有我吗?”沈念君轻声的问到。
“不会,我对你,从未有过爱意,但你大可放心,你若是离开,我不会阻拦,若是留下来,会给你一个名分。”楚之城回到,说完,没有停留,离开了。
沈念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撑住自己,在楚之城消失在视野的那刻,瘫软在地上,心被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既是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她喃喃着。
苏元卿来到谷里的这些时日,曾经无数次尝试过调息,当初楚行川为了救她,逆行了她的经脉,虽如今经脉已经重塑了,但她身上各处的大穴被银针封住。恢复武功,离开这里,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但眼下,她需要找到逼出银针的办法。
正想着,楚之城突然推门而入,一身酒气,今日白天,沈念君的话,还是刺激到了他,“无用的,你想将银针逼出来,但我告诉你,不可能。”
苏元卿看着发着酒疯的楚之城,小心的起身,慢慢的望床边移动,枕头下,有她藏的碎片。
楚之城疯疯癫癫的走过来,俯视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实话告诉你,我封你穴道用的银针,叫情丝针,这银针便是出自楚行川之手,你若是多想他一寸,这银针便深入骨髓一寸,如何,我的这份心意,你可满意。”
苏元卿暗暗的咬着牙,她闭上眼睛,不想多看楚之城一眼,他见她一脸鄙夷的样子,借着酒气,气的一把将她揽过来,粗暴的扒开她的衣领,啃着她细长,清瘦的脖子时,顿时觉得脖子处一阵凉意,是苏元卿用一块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楚之城,我怕你是忘了我的身份,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次,我不仅是楚行川的夫人,更是满手血腥的杀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仅仅是靠武功才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的吧,你若想尝尝一刀封喉的滋味,我倒乐意之至。”苏元卿眼中泛着阴森的杀意,这是她这些天唯一开口对他说过的话。
楚之城在她眼中看到了可怕的杀意,那是一种强大的气息,令人背后发冷,他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气恼的将屋里的东西,打的七零八落,摔门而走。
苏元卿一下子软榻的靠在床沿边,低头摊开手掌,因为过分用力,碎片也割破了她的手,鲜血流了出来,却无痛感,她像一只鸵鸟般,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紧紧的用双臂勒住自己,才能勉强获得一些安全感。
夜色静静的流淌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双脚已经麻了,这时听到窗外有个声音,悄悄的呼喊着,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震惊地朝窗户望去,不敢眨眼,怕是梦。
“苏姐姐,苏姐姐。”
“安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