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袁思远坐在红豆会馆的窗边,眼见着朗玉将许昭昭请出轿外。

春光正盛,窗外的光线有几分耀眼,袁思远的眼睛也不自觉眯起了几分。

许昭昭走进铺子,见到此人甚为欣喜,赶忙从账房中拿出纸契。

袁思远今日着一身淡蓝色衣袍,坐在桌前镇定自若。他并未展开许昭昭的纸契,而是缓缓在她面前铺陈开一份楼面出让的卷宗。

层层宣纸上墨迹精致工整,袁府的私印就摆在一边,印握上小小的狮头古旧中仍显出几分磅礴之气。

许昭昭端坐在对面,目光仔细扫过上面的字迹。半晌,她的视线锁定着那份卷宗中的一处,眉头渐渐紧了起来。

袁思远见状微微一笑,他微微清了下嗓子,声音低沉却坚定,“我出让此处楼面,亦希望能够以租金入伙,与许老板共同经营。”

许昭昭放下手中卷宗道,“袁公子,我可年付租金,只是,恐难与公子共营。”

袁思远扬起眉眼道,“你可算过,年付的租金是多少?”

许昭昭颌首道,“算过。每间铺子每月租金十二贯钱,整座楼面二十二间铺,便就是二百六十四贯,一年下来,正是三千一百六十八两银。民女十分感激袁公子的慷慨和善意,但共营一事,对袁公子来说实在不划算,民女愿付租金,风险自担。”

袁思远眉间一颤,他一没想到许昭昭竟会一口回绝如此优厚的合作条件,二没想到如此一大笔银钱许昭昭竟说得云淡风轻。

“这么大一笔银钱,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凑齐,许老板何须为难自己?”袁思远试图再次说服许昭昭。

铺中程睿和胡桃桃都竖起耳朵一字一句地仔细听着。账房中盈余几许,他们都清楚,绝对不够付起一整座楼面的租金。

许昭昭却浅浅一笑道,“租金一事不劳公子费心,纸契签定七日内必然凑齐给公子。只求公子让出将这楼面的经营之权。”

袁思远不解道,“我又不会为难你,何须如此在意共营一事?”

许昭昭道,“经营之事,各有各的看法,终归还是一人决定为好。况且纸契一签,那以后便是到了官衙也做数的。还是彼此讲清,才好合作。”

袁思远听罢问道,“倘若我非要这楼面的经营之权呢?”

许昭昭垂下目光稍稍沉默,而后坚定道,“那我也只好再做打算。”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二人一时间僵持在桌前。袁思远一手垂于膝前,一手摩挲着私印。许昭昭则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端起了茶盏。

半晌,袁思远泄气一笑,做起身状道,“没想到许老板如此执着,那便就......”

“袁公子,可否告知我,因何非要参与这处小食肆的打理?”许昭昭以为袁思远要离开,赶忙截下话头道。

袁思远道,“无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许昭昭又言,“公子出身世家,袁家产业早已硕果累累,袁公子若真想要有超越前人的作为,确实并非易事。”

袁思远目光一滞,望向许昭昭道,“你想说什么?”

许昭昭目光一转道,“经商之事,有自低处起,自然也有自高出升。楼面经营,实乃平地起楼阁,虽眼下如火如荼,但实难为公子成就什么大业。我若是公子,自然是站在自家的院墙上往高处望,想必大有可为。何苦来做着看似新鲜,实则利微之事?”

袁思远的目光在许昭昭脸上停滞了片刻,似有动容,随后又轻笑道,“哦?既是如此利微之事,怎就入得了许老板的眼?”

许昭昭顿了顿道,“对公子来说利微,我来说可就甚为丰厚了。赚的,就是一个辛苦钱。”

袁思远垂下目光进了口茶,而后道,“依许老板看,袁府产业众多,袁某应从哪层楼向上看起呢?”

许昭昭觉得这话问得有些意外。袁思远乃袁府嫡子,世家子弟,多半希望仕途有所作为,三公九卿自为上选。可袁思远怎么不谋划仕途,反倒成日混迹在这商场当中?

一时间也想不清楚许多,总之楼面在他手里,还是需得他的首肯。许昭昭略加思索道,“那可就多了。如今丝绸贸易甚为繁盛,瓷器窑口亦出大家。自港口出海可售之物,品类诸多,而多数需组织人手生产,一般的小作坊则很难做大。袁府之力,常人所难及。依民女看,公子需知晓自己的独有之处,详加利用,方能更加省力而有功。”

袁思远闻言,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这番话不像是年轻掌柜说出的,倒像是朝中文官所述的语气一般。

许昭昭见袁思远的表情颇为复杂,进而说道,“故而,我赚我该赚的银钱,公子赚公子该赚的,如此各自欢喜,不好吗?”

袁思远回过神来,缓缓收起纸契卷宗淡淡一笑道,“便就依你所言。”

如此,二人便又打开许昭昭准备的那份纸契,将细节一一核对,待狮头印章在纸契上落下了崭新的红印,许昭昭终于一颗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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