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娜娜是妈妈留给我的……”
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梅开二度地伸手去夺木偶娃娃，“这么丑的玩意儿，留着只会丢我们威廉姆斯家的脸，姐姐，弟弟好心帮你丢掉！”“我会让妈妈再给你买新的，漂亮的，娃娃。”女孩背过身试图躲闪，瘦巴巴的她力气却不敌男孩，被抓着肩膀掰了回去，眼看着母亲留下的娃娃就要被夺走毁掉，爷爷一-不，祖父--却在袖手旁观，她不禁面露绝望之色。
“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有人需要帮助吗？”甜美清澈的嗓音倏然响起，宛如一缕清风吹拂而来，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打破了眼下的氛围。
女孩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眸重新亮起，直勾勾地凝视前方，老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
你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眼神平静，似是没有听闻刚才发生的一切。“失礼了，我的孙女有些调皮，扰了宴会的清净。”老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你，好一会儿才开口，语速缓慢，老神在在的，话里说着"失礼"，语气却没有丝毫真实的抱歉意味。装货，那就别怪你不给面子。
你笑容浅淡，撩起眼皮回视，语速不疾不徐：“我有看到是这位小先生先动手抢夺他人心爱之物，这种行为使我对威廉姆斯家的家教产生了一些疑惑。”
面对对方从上往下越发凌厉逼人的视线，你淡定地眼也不眨，语气轻飘飘地把话说完。
“希望只是我的误解。”
老男人面无表情，更显刻薄、严苛，可以吓哭小孩那种。你除外。
眼瞧着老人沉默不语，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越来越冷，旁边原本凑近了看热闹的小孩纷纷躲开，他的孙子孙女也噤若寒蝉。1吓唬谁呢？
“您说呢，威廉姆斯先生？”
威廉姆斯眉头微拧，脸色发黑，目光沉沉地打量你。他久居高位，通常只需云淡风轻地压低眉眼，便很有压迫力。可惜这次遇上了“滑铁卢"。
见你没有反应，良久，他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冷哼一声，“韦恩家的家教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你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微微一笑，“您过誉了。”顿时，那点稀薄虚假的笑意也从脸上滑落，老人面色阴沉，握紧手杖，再不发一言，拉过男孩转身就走，而男孩也很会看脸色地没有抗议。风停雨歇。
“给，你的东西。”
你笑眯眯地目送爷孙俩离开，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娃娃的眼珠，然后走回来递给女孩，眼神顺势看向她怀里的娃娃，霎时，手上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一-这个木头玩偶皮肤白的像刷漆，眼睛也大的吓人，眼珠漆黑，泛着怪异的光。
只剩一颗的时候就更加诡异了。
人们会将好看明亮的黑眼睛冠以黑珍珠的美名，但是这对黑眼珠子，顶多算鱼目，只有“大”这一个特点勉强算优点。嘶，凑近一看更觉得丑了。
你在心里吐槽，但不会在明面上对别人的喜好评头论足。你面不改色地将木偶眼珠递还给刚擦去脸上泪水的女孩。“找个手艺精湛、经验丰富的玩偶师，应该还能修好。”嘴上说着干巴巴没有营养的安慰之词。
在近距离观察过威廉姆斯老爷子，目的达成后，你便想要脚底抹油，继续躲清闲。
迪克跑哪儿去了，这种安抚小朋友的活儿还是他比较擅长，那天晚上不就是帅气大哥哥把这位小小姐哄好的嘛。
“谢谢你，薇薇安。"女孩抽了抽鼻子，声音残留着一点哭腔。眼眶也还微微泛红，像只红眼睛兔子。
你认真打量一番。
眼前的女孩相貌平平，没什么记忆点，如果没穿这一身礼服，扔到普通人堆里怕是不好找。
好在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加上年纪小，脸颊肉嘟嘟的，勉强算得上清秀可爱。
诶等一下，她好像比自己还大一岁。
“你可以叫我珍娜。”
面对女孩眼巴巴的渴望视线，你嘴角挂起微笑，敷衍而不失礼貌地点点头，“好的，你好，珍娜。”
同时在心里说：再见，珍娜。
谁要留在这里和小孩子聊天啊。
你心不在焉地准备找借口开溜一一
但未遂。
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视线下移，视野里出现一只白净的手，手臂纤细，看上去瘦的像根甘蔗，轻轻一折就断。
这女孩身手还挺敏捷，你走慢了一步就被抓住裙边，被迫留下来听她啰嗦。似乎是被你帮助后产生了很大的好感，珍娜在面对你时活泼了不少，一改先前拘谨木楞的模样，逮着你叽叽咕咕，自顾自地爆料了不少家长里短。总结下就是一一
严厉且重男轻女的祖父，同样偏心心且重病在床的父亲，黑心的继母，骄纵的弟弟，早死的妈，可怜的她。
经典，老套。
你听得兴致缺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勉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录下来，以防万一。
行吧，也算是打探消息了。
听她所说，她的祖父，也就是刚才那位面容刻薄的老者曾经大病一场，都被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结果却不知缘由地慢慢痊愈起来，甚至身体还越来越健康，称得上老当益壮。
反过来，原本健康强壮的独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