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跃过前面一座山,就可以看到南贺川了。斑觉得今晚格外寂静。
踏在葱郁枝杈间的查克拉脚印,传入了感知忍者的神经。不需他亲自开口,斑身边的部下高声问道。“前方来者何人!”
“是我,斑大人!”暗影穿梭过枝叶,现身在月光下。羽贺单膝跪地在率领众人的斑面前,后面的人随之停下了步伐。
“你怎么来了?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见到羽贺,斑心头一紧,首先想到了铃兰。
“是火核大人命我前来相迎。”事态紧急,火核听说后便派他立刻去他们回程的路上等斑,先向他讲明状况,自己则带人前去现场。羽贺也不知铃兰的现况究竟怎样。
“为何是你来找我?”火核要通知他的事,八成与族务相关。就算他走不开,也该遣一个他的心腹前来,怎么也派不到铃兰身边的人。斑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泉奈呢!?”
“泉奈大人,以及铃兰小姐,都已被收押!”
“你说什么!?”这两个他最重要的名字,不止让斑反应不及,后面的族人们也面面相觑。
“今夜,泉奈大人和辰彦大人发生了意见分歧,待您归来处决。”
从医疗忍者出去后,泉奈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坐姿,背依在冰冷的石床上,垂眼看着摊开的两掌,脉络间宛如血液般,流动不息的查克拉细纹。那股新生地澎湃力量,一直聚集到眼周。
他目光所聚焦的,那白皙的两掌内,早已进行过清洗消毒。他却仿佛还能看得见,来自兄弟的干涸血印,以及一个孩童温热鲜活的血液——那个与他血脉相通的孩子。
他永远记得,它在他手中渐渐变冷的刺骨。
“斑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斑回到族里后的第一时间,便片刻不停的直奔监牢。
“哥!”泉奈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就像寄人篱下的孩子,等到了来接他的家长。不管他在阵前多么顽强英勇,有多少族人依赖着他,始终都是兄长的弟弟。
透过铁栏的间隙,斑看到那是与他不同的直勾玉纹路。
“把门打开。”斑只对一旁的部下说了一句话。
“是。”他的脸色让部下不敢微辞,甚至使他觉得,若不是自己手脚麻利,再耽搁一秒遭殃的都不止一道铁门,乃至整座监牢都要濒临报废。
“你回来了,哥!”泉奈从地上站起身。最严重的贯穿伤在肩膀有长衫遮挡,额头和右手上臂都打着绷带。尽管伤处不少,好在这些对于他们摔打惯了的忍者来说,并不算什么要紧。
确定弟弟无恙,他的心稍稍回到了原处。“我从已羽贺那里听说了大致情况,你没事吧?”
“皮外伤而已,不妨事。铃兰她怎么样了?昨天被带回来后,我一直没有见过她。”泉奈向为他包扎的医疗忍者打听,除了那个意料之中的噩耗之外,他们并不了解具体情况。
“我还没有去看过她。”他这个准丈夫,多数时候还不及弟弟悉心。他一回来就先来看了弟弟。
“他已山穷水尽,无计可施了吗?”斑轻蔑的哼了一声,他指斥辰彦说,每一句都是痛心疾首。“竟然想到这种蠢笨计划。居然妄想利用风魔一族那些蝼,蚁衡量我的力量。他认为只要得到万花筒瞳力,就能打败我了吗?太天真了!”
泉奈摇了摇头,“我想我可以理解他,力量是保护我们一族不被历史淘汰的必需品,总要付出代价的。但我想不明白,为了取自力量先要自毁这种羁绊,到底是对是错?”
“我想带他回来,回到我们的起点。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叫醒他。”要是兄长在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这是那家伙的选择,不是你的错。”他先前也不过在说气话而已,如果说谁能够理解那种,不甘屈居于人下的感觉,就只有他这个一起长大,情如兄弟的朋友了。
此处不是适合他们促膝长谈的地方。斑叮嘱道,“万花筒的瞳力刚刚开启,一两之天内暂时无法自主还原回普通形态,会有一些不适。待会回去后,早些休息。”
“哥……”泉奈迟疑了一瞬,迎上斑的目光中满是歉意,“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又不是你主导而起的这一场对决。那家伙不是三岁小子了,败者总要面对结果。”斑以为弟弟指代辰彦的事,看来他还不知道。
“你别管我了!哥,先救铃兰出来吧!”虽然杀人凶手是辰彦,但铃兰是为了救他才冲上来的。这是他兄长的孩子,他兄长的第一个孩子。
“都怪我一时不察!”泉奈觉得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铃兰不会被卷入战场,自然也就不会小产。整件事中,她都是最无辜的人,却还要被他们关押起来,当做犯人一样对待!”
“小产?”斑楞了一下,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大脑中,忽然有些应接不暇。“你说铃兰吗?”
泉奈好像点了点头。他说,这个孩子原本一定可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