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姜姜挑了个父母都在的时间,和他们说了想去杨师傅那里学裁缝的事情。
何桂娟和丈夫商量了一下,“我和你爸爸本来还说想让你周末跟我去医院,既然你想去学裁缝,那就去吧。”
“杨师傅都让你什么时候过去?不会耽误功课吧?”虽然现在的小学对教学方面没那么注重,但夫妻俩都对姜姜的学习很上心。
“杨师傅说周末过去就行,一天去一两个小时。”
“那行,那到时候我早上上班的时候顺便送你过去。”
“好嘞。”
姜姜去杨师傅那里学裁缝的事情就这样同意了,又过了几天,姜姜的生日也要到了。
这天姜姜他们刚吃晚饭,便听到有人敲门,姜姜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惊喜不已,“凤珍姐姐!钟醒哥哥!航远哥哥!”
凤珍看到姜姜也很高兴,苍白的脸露出微笑来,“姜姜,好久不见。”
“凤珍姐姐,好久不见,我可太想你了。”
林佑清夫妇听到动静过来,热情地招呼他们里面坐,“快进家里坐。”
二人礼貌地向夫妻俩问了好,“林叔叔,何阿姨。”
钟醒挠挠头,“我们就不进去坐了,从洞溪村出来还没回过家,明天是姜姜生日,我们明天再过来,凤珍她来的路上晕车了,还要麻烦何阿姨照看一下她。”
何桂娟搂过侄女,“嗯,我们会照顾好凤珍的,那你们路上小心,明天早点过来。”
钟醒和余航远离开后,他们一家人才往屋里走,姜姜挽着凤珍的手臂,何桂娟问凤珍,“还恶心头晕难受吗?”
凤珍摇摇头,“从公共汽车上下来,又走了一段路,现在好多了。”
“我给你准备热水,洗个澡出来再吃碗热汤面,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凤珍今晚就和姜姜睡吧,你们姐妹俩有段时间没见了,估计也有不少话想说。”何桂娟笑道。
“好。”
凤珍还是第一次到城里三叔三婶的家中来,他们夫妻俩从前一直在外地工作,她尽量控制住不让自己的眼睛四处打量,那样会显得很小家子气。
屋里一片亮堂,感觉跟白天也没什么差别,凤珍抬头看,光源是从头顶一盏椭圆形的灯里发出来的,凤珍在书上看到过,知道这叫“电灯”,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
凤珍洗完澡出来,姜姜已经把她的那卷行李给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本来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她已经穿在身上了,除了一件薄棉袄,就剩一个她亲手给姜姜做的礼物。
窗台前摆着一碗糖水,冒着浓郁的奶香。
他们到城里的时候,食堂早就关门了,凤珍也一直没吃晚饭,正饥肠辘辘地咽了咽口水,姜姜从外面回来,“凤珍姐姐,这是我妈给你泡的麦乳精,她正在厨房给你煮面呢,让你先把这个喝了垫垫肚子。”
原来是给她准备的,凤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抿了一小口,甜滋滋的,好喝得她平日里总习惯皱起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脸上露出笑容,“我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东西。”
姜姜:“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觉得麦乳精是全世界最好喝的东西。”
一碗麦乳精喝完,空荡荡的胃得到了短暂的慰藉,屋里只有她和姜姜两个人,凤珍这才大着胆子打量起了这间房间,墙壁刷得雪白,还挂着一张画作,入门右边是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上面的碎花被子都带着香味,电灯悬挂在头顶,屋里摆着一个深棕色的大立柜,窗边书桌上边堆着一摞书,还有姜姜还没写完的作业。
作业本上的字迹工整,没想到姜姜才刚上学不到一个月,字已经写得这么好看了,跟凤银的字比起来一点儿都不输。
想到凤银,“其实凤银原本也要和我们一起进城的。”
“那她怎么没来?”姜姜好奇。
凤珍笑了笑,“她今天拉了一天的肚子,本来她跟我们一起在等车,结果公共汽车来的时候,她又肚子疼跑去上厕所了,钟醒哥哥便说不等她了先上车了。”
其实凤珍也不想和凤银一起进城,她这个妹妹老是使唤她做事,一点都不把她当成姐姐,不是骂她笨就是骂她蠢。
相比讨人厌的凤银,凤珍更喜欢姜姜。
“面条来咯。”何桂娟敲了敲门,笑着端面条进来。
凤珍接过筷子,面条里卧着两个荷包蛋,凤珍有些受宠若惊,她在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家里虽然有两三只下单的母鸡,但是鸡蛋都是要攒起来换钱的,要么就是做成菜一大家子人一起吃,家里孩子多,就算分鸡蛋也轮不到她。
凤珍吸了一口面条的香气,“三婶姜姜,你们不吃吗?”
“我们都已经吃过晚饭了,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凤珍听到这话,便也不客气了,埋头大吃起来,面条是加了猪油煮的,还有荷包蛋,又软又香。
“家里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