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观朣还是不放心,要求去医院一趟。
陈祝拗不过她,只好按照她的意思。
直到医生说陈祝的伤口没事儿,嘱咐最近不要提重物,观朣才彻底放心。
两人出了诊室,往电梯口走的时候,春阳给陈祝打来电话,询问两人的工作是否结束。
电话里春阳的声音贱兮兮地,陈祝一听直觉不对,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悄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春阳正准备说,心想观朣肯定也在旁边,立即止了话头,得意地说:“别管,反正是好事儿,你们快回来吧。”
说完,春阳挂断电话,把两张带有记号的信封递给实习生,乐道:“快去,把这个放到准备好的纸箱子里,记得,放到最底下。”
实习生走后,春阳搓着手,自言自语道:“你小子,可真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哥们儿。”
接完电话,陈祝额角莫名其妙地突突跳起来,腹诽道:这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进入电梯,观朣从反光的电梯门看到陈祝抬手按了按额角,“怎么了,头疼吗,要不要去挂个号看看?”
陈祝笑:“不用。”
三点多,两人回到节目录制地,她时刻盯着陈祝的举动,但凡有弯腰提重物的事情,她一定会抢在陈祝之前帮他做。
她的小心思很快被陈祝发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佯装看书,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到厨房伸手准备拿水壶,观朣像只猫一样“噌”地跑过来,替他拿上水壶。他收回手,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观朣不自在地笑了笑,继而又故作镇定地轻咳两声,“有点渴,接点水喝。”
陈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直盯着她。
观朣被他盯得心里发虚,梗着脖子不耐烦地说:“看我干什么,你喝不喝。”
陈祝扬眉,“我不渴,不过你要喝的话可要把水壶洗洗,刚才我看到一个虫子想要扇走它,结果被你一巴掌拍在外壁上了。”
闻言,观朣看向手掌,发现被她拍死的是只带血的蚊子,最近阴雨连连,外面植被多,他们进进出出的,一楼有蚊子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看着陈祝一脸戏谑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被耍,观朣瞬间变了脸色。她丢下水壶,摸了摸右手肘,气恼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胳膊肘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最近雨天多,外面凉爽,屋内却是闷热,为了保持一个良好的录制环境,屋内整日开着空调。
她每天进进出出,胳膊肘的老毛病也伺机而动,终于在今天她提了几次重物之后,彻底爆发。
她把自己用毯子裹起来,想着节目还要再录制一个月,她瞬间苦恼起来,摸出手机,找出李芳玉的电话。
出发前,李芳玉就告诉她这个月雨天多,为了以防万一让她把编辑寄过来的膏药带上,她却嫌弃那膏药太臭。本来是想来感受粉红气泡的,万一被别人发现,变成臭气轰炸,岂不是自断前路,说不定还要被大家嘲笑。
然而这会儿却要打电话给李芳玉,她犹豫地看着手机,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李芳玉接下来要说她的话,她向床上倒去,扭作一团。
她懊恼地把自己裹起来,像个毛毛虫一样滚来滚去,手肘不小心磕到床柱子上,她疼得闷声喊起来。
片刻后,她冷静下来,抱着赴死的心态准备打给李芳玉,门被扣响。
她探出脑袋看着门外,“谁?”
“陈祝。”
观朣立刻一骨碌坐起,观朣最喜欢陈祝的一点就是,他敲门,里面的人问是谁,他总会说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说一句“我”,让里面的人靠声音想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谁。
观朣沉下脸看着门外,并不打算让他进来,她隔着门问:“有事儿吗?”
陈祝的手搭在门把上,听到她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知道她还在闹别扭,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加深。
他也不说找她有什么事情,只说:“怎么,不敢开门!胆小鬼。”
一听这话,观朣胳膊向后一甩,毯子被掀到身后,她跳下床,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哗”地一下拉开门,“谁不敢,谁胆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罢了。”
话落,一股熟悉的臭味扑鼻而来,她不由捏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陈祝眼疾手快地拉住手。
看到陈祝另一只手上拿着熟悉的膏药片,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膏药,你……”
陈祝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他揭开透明胶布,将她往前拉了一步,把膏药贴到她的手肘上。
“你怎么会有这个膏药?”
陈祝慢条斯理把透明胶布折起来,缓缓抬眼看着她的眼睛,“这膏药是我大舅爷做的,他是老中医,虽然很多年不做了,不过我要,他还是会给的。”
他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观朣怔怔的看着他,这股臭味丝丝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