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的官人让妾先自己去寻,他们说他们手里还有其他走失的案子,要一件一件的排着办。”秋若华没忍住哽咽了一声,“妾在东京城里和徐内人相熟,只能想到她……”
“你别着急,我陪你再去找找。”百里无咎劝了一句,又对庐陵郡公道,“郡公,无咎和秋家四娘子认识,她若丢了,于心难安。今日就不去府上打扰了,改日登门致歉。”
庐陵郡公体谅地摆摆手,笑道:“一顿茶而已,你我弟兄不必如此客气,反而生分。找人要紧,你且去吧!”
早就有眼尖伶俐地小黄门,将百里无咎留在宫门上的白色战马牵过来。
百里无咎向庐陵郡公告辞后,转身握住马缰绳,对秋若华抬手一比,“上马。”
秋若华看着他,百感交集,想不到他还肯如此不计前嫌地帮她,一如每次遇到危险时,挡在她前边那般爽利!
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此待她。
“多谢。”秋若华含泪向他道谢。
可她还是不会骑马,连上马也从未练过,略一踟蹰,一条坚硬如铁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举起来,放在马背上。
秋若华忙乱地抓住马鬃,大白马不满地跺着蹄子,发出鼻息警示。
百里无咎翻身骑在马背上,手握缰绳,向庐陵郡公颔首示意,低声对秋若华道:“坐好。”说完,双腿在马腹上一夹,大白马迈开四蹄,沿着官道小跑疾行。
百里无咎又问了她一些细节,秋若华详细说给他听。
听到她说遇到李恒,百里无咎轻声哼道:“秋娘子对他可真大度!”
秋若华觉得难堪,低低解释了一声,“瓦子里偶然遇到,他是为昨日的事致歉。”
百里无咎抿紧嘴唇,心里很不痛快,不想说话。他回来两三日,都听到了关于邹氏托人,给李恒说亲的事,不想信她就在东京却不知道!
秋若华抬头想为昨天的事向他道歉,他沉着脸控马转进左承天门,在皇城司的大门外停住。
百里无咎把她从马上接下来,将坐骑交给门子,抬腿往里边走,迎上来的皇城卒向他行礼。
百里无咎问道:“柳副使呢?”
“柳副使正给大家训话呢,小的去帮您通传。”
百里无咎嗯了一声,带着秋若华先去了值房,桌案后坐着画像师。
百里无咎熟络道:“戚叔,给画张人像。”又给秋若华引见,“这位是戚叔,擅画人像。”
秋若华向老者见礼,被称作戚叔的老者含笑应道:“不知道两位要画的人,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有什么易于辨认之处?”
戚叔问着,从右手边的案头纸张中,抽出一张宣纸,铺在桌上。
百里无咎面色和缓,对秋若华道:“你给戚叔描述一下四娘子的相貌,今日穿的衣服样式,我去找柳溪亭,很快回来。”
秋若华感激地点点头,戚叔看出百里无咎礼待她,指了指书案边上的杌凳,“小娘子请坐,慢慢讲,越详细越好。”
戚叔约摸有五十岁上下,瘦瘦巴巴一位老者,手似乎也不怎么灵便,但是画起像来,落笔生风,纤毫不错,完全不输名家。
听秋若华描述了几句,寥寥几笔轮廓就非常神似,戚叔又问她细节,手上不停,转眼间就画了出来,拿给她看。
秋若华赞叹道:“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她佩服地望着戚叔,“戚叔真是太厉害了!”
戚叔笑眯眯地摆手,“小娘子过誉了。”
门外有人说着话走进来,正是百里无咎和柳溪亭。
柳溪亭脸色不太好看,似乎遇到了烦心事,“你可真会添乱!这皇城卒是官家的手和眼,哪能随意调动?找人的事自有相应的衙门处置,我若插手,不仅逾矩还得罪人,万一再被人弹劾一本,冤不冤?”
百里无咎道:“皇城司的察子遍布东京各地,耳聪目明,若是见过必然会有印象。也不让你们撒下手里的活计去寻人,就是彼此打探一下,有没有人见过。四娘子若真是遇到危险,等衙门里腾出手来,不知要几时。你们这也是救苦救难的功德。”
柳溪亭不屑地哼了一声,“给你造的功德吧?”
两个人说着走进来,秋若华向柳溪亭行礼,柳溪亭道:“秋娘子不必客气。”
他伸手要走画像,看了一眼,交给身后的随从,“叫兄弟们认一认,看看有眼熟的么?戚叔再给画两张,叫他们传阅。”
百里无咎知道他这是答应帮忙了,高兴道:“辛苦司中兄弟,回头在白矾楼请你们。”
柳溪亭睨了他一眼,“诚心的是吧?知道皇城司规矩大,上下人等不许饮酒,还要在白矾楼请客?”
百里无咎笑起来,“我家你也不去,你家我去也不方便,这司里更是不许宴饮,索性就免了?”
柳溪亭的眼睛微微眯起,“别想占我便宜!上回在襄州,你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