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清楚,”黑衣人耐着性子再次提醒,“你若是百里少将军,咱们什么话都好说,你若不是,可别怪我等对不住你!”
百里无咎又气又无奈,“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承认自己是百里无咎?少将军他不是在东京么?我冒认是他,有什么用?”
“百里无咎已经打着去京兆府探亲的幌子离开东京。”高个头的黑衣人眼神中露出嘲讽,“我们已经探明,去的根本不是他!所以百里无咎去了哪里?他失踪的时间和你离京的时间相近,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两个李代桃僵。”
“话也不能这么说。”百里无咎继续装作,“少将军虽肩负东宫左卫率府率一职,并不是时刻都在东京,偶尔离京办差也是有的,不能因此就说他是失踪吧?”
黑衣人晃了晃手里的刀,“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百里无咎答得干脆,“他是武将,我是侍读,我们除了在东宫偶尔照面,并不熟,他要办什么差也不会知会我。”
黑衣人把手中的刀压在他脖子上,咬着后槽牙,压着火气道:“我知道你嘴硬,但你落在我们手里,要么告诉我百里无咎的下落,在么就自己担下来!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扒了这位娘子的衣裳,慢慢折磨她!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粗人,还没有见过这等姿色的娘子,也不知道她的命有没有你的嘴硬!”
百里无咎嘲讽道:“亏我方才还叫你一声好汉,原来是个只会拿女人做要挟的软蛋!逼迫不成就在女人身上耍威风,你这辈子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怂包!”
“你他娘的找死!”高个头的黑衣人始终问不到想要的话,又被他出言侮辱,彻底恼了,扬起刀来打算先斩他一条胳膊泄愤!
“住手!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情急之下,秋若华突然喊了一声。
黑衣人手中的刀堪堪停在百里手咎手臂处,扭头瞪着着她,凶光毕露,秋若华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颤得厉害,“你们是不是在找人?我,我好像知道……”
百里无咎心神一凛,神色僵硬地转过头,不禁忖度:她知道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李恒,要出卖我?
“你知道?”黑衣人眼中意味不明,发现她已经被吓坏了,扬手把刀扔给同伙,负手停在她面前三步之外,缓和了声音道,“说吧,那个人在哪里?”
秋若华飞快地看了一眼百里无咎,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他的眼神,他觉得她在添乱?
她没有办法去琢磨其中的深意,眼前的境况是,另外几个黑衣人都在看着他,一个答不好,小命怕就要折在这里!
方才情况紧急,怕他们真的伤到官人,她心念思转,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来不及细想就出声阻止了——他们再三逼问,就是要找出一个叫百里无咎的少将军,他们怀疑他来了襄州。
秋若华稳了稳心绪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他也如你们这般,穿一身黑衣,蒙着脸……但他背着一把剑。”
“剑?”黑衣人感兴趣的催促,“说下去。”
“对,是一把剑……我昨日见过他……”她的眼神无意中,从黑衣人背后的百里无咎脸上扫过。
百里无咎紧张地望着她,像是害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顿了下,不知道要不要以实相告。
百里无咎忍不住一语双关,提醒道:“娘子,你要想清楚,事关性命,可不要乱说啊……”
黑衣人反手在他脸上打了一拳,秋若华吓得惊叫一声!
黑衣人转过脸对她诱哄,“大娘子不必害怕,只要你乖乖地说真话,我保证不会动你一个指头,还会放你平安回去。若是你敢有所有隐瞒,哼哼……”他明晃晃地威胁,“大娘子可别怪我等不够怜香惜玉。”
旁边几名黑衣人也附和地发出污秽地笑声。
百里无咎的手指再次摸到了身后的绑绳,若是她真的认出了他,并说给这些黑衣人自保,他只能打乱布局,把几个黑衣人全杀了。
这样一来,黑衣人无法回去复命,他冒名来襄州的事怕是瞒不住襄侯,到时他的任务想要完成更加艰难,甚至有可能铩羽而归。
太子要受到牵连,李恒和小公爷的命恐怕也要折在里边,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如此!
他看她被这些黑衣人猥琐的笑声吓得瑟缩,即将被出卖出无法怪她。
她只是个柔弱女子,自己翻墙进去,都吓得她哭肿眼睛,何曾见过这种真刀真剑的杀人阵势?
秋若华胡乱点点头,保命要紧,先过了眼前这关吧!
“我说,我说真话……昨日天尚未亮,我在李家后花园中剪桅子花,准备做香囊用,那人忽然翻墙跳入院中……”
黑衣人语气急迫,“那人是谁?去你家做什么?如实说来,少卖关子!”
“他蒙着脸,我看不清,也不认识他。看他的眼睛,还有身形知道他是个年轻男子,他把我按在墙上,威胁我不许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