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在东边的地平线上时,磨盘村的樵夫贡老汉收拾好砍柴刀和背架,跟老伴道别后,出门准备上山砍柴去了。
当他打开简陋的柴门,赫然看到不远处村口的梅子树下躺着一个人,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几步,这才确定是一名衣衫褴褛的俊俏后生。仔细看眼前的小伙子不但衣衫破烂,而且身上满是包扎伤口的白布条,他于心不忍,推了推正自酣睡的小伙子。
虞瀚东被推醒了,他睁眼看到面前弯腰站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立即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老丈勿怪,在下昨晚路经此地,身体疲倦,就在树下睡着了。”
贡老汉摆摆手,脸上堆起笑容,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怕你着凉,所以叫醒了你。”
虞瀚东躬身谢道:“多谢老丈。”
贡老汉见这小伙子礼貌周全,心中喜欢,便道:“整整一夜下来,想必你也饿了,如果不嫌弃的话,随我回家吃点粗茶淡饭吧。”
虞瀚东正觉肚饿,他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贡老汉一边领路一边询问虞瀚东姓名。
虞瀚东自称阿东。
言语间,贡老汉带虞瀚东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泥墙茅草顶的屋子。
贡大娘见贡老汉出门不久突然又领了个人回来,甚是惊讶。待贡老汉说明情况后,贡大娘忙去盛来了一碗粗糙的高粱饭。
虞瀚东就着一碟野菜,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饭全都吃完了。他见贡老汉正要出门,想着自己不能不劳而获,于是坚决要求帮贡老汉一起去山间砍柴。
起初贡老汉还担心虞瀚东身上的伤势,到了山上,他见虞瀚东身手矫健,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贡老汉与其老伴膝下无子,平日里以砍柴维持生计,今日见虞瀚东小小年纪淳朴有礼,又能干活,于是想将他留下来。
虞瀚东心想,师父只是说在外历练一年,并没有提任何要求,那平平谈谈地过完一年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他就答应了。
就这样,虞瀚东在贡老汉家中住了下来。他每日替贡老汉上山砍柴,然后背到附近的卧羊镇上去卖,平日里空闲会帮贡老汉一家修修屋子、做点农活。当然,他每日早晚都会按时打坐吐纳,不至于荒废功课。
很快村里人都认识了贡老汉家新来的少年,他们见虞瀚东为人热心,纷纷请他帮忙,虞瀚东都会尽力帮衬。
春去夏至,虞瀚东与磨盘村的村民已然打成一片。村民们采摘了村口梅子树上的果实,酿了梅子酒,将第一坛梅子酒送给了虞瀚东,弄得虞瀚东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这天一早,虞瀚东向往常一样收拾好砍柴刀和背架,出门上山砍柴。当他走到半路,后方跟来一对父女。虞瀚东转身定睛一看,认出是同村的孟大叔和其女儿小丫。孟大叔是一名药农,专门替镇上的药铺采集草药,他年前丧偶,现独自抚养女儿小丫。小丫今年刚满六岁,长得乖巧可爱,她自从认识虞瀚东以来总喜欢缠着他,虞瀚东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这时小丫也认出虞瀚东了,她挥动着小小的手臂,用稚嫩的声音嚷道:“阿东哥哥!阿东哥哥!”
虞瀚东应了一声,随即向孟大叔打招呼,“孟大叔,这么早起来是要去哪啊?”
孟大叔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他面露难色道:“药铺掌柜让我今日将草药送至镇上,我竟然忘了时辰,一早刚想起来,现在正要赶去镇上,小丫却在这时候非要缠着一同去。唉!这叫我怎么赶路嘛?”
虞瀚东灵机一动,道:“孟大叔,我上午砍完柴,中午正要送去镇上卖。不如由我来照看小丫一段时间,中午我将她带去镇上交与你。”
话音刚落,小丫就拍着小手叫道:“好啊,好啊,我要跟阿东哥哥去山上喽。”
孟大叔犹豫了下,最后他选择了相信虞瀚东。
孟大叔背着大包袱独自朝南走去。虞瀚东将小丫放在身后的背架上,背着她走向北面的山坡。
走着走着,一只小手伸到虞瀚东面前,手心里有颗表皮微红的梅子,小丫的声音飘进虞瀚东耳朵里,“阿东哥哥,这是阿爹摘的梅子。”
虞瀚东接过梅子,塞进嘴里,酸中带甜,汁又多,在这水果匮乏的时代,已经算是不错的水果了。
到了山上,虞瀚东找了片视野较为开阔的地方,将小丫放下来,让她在一旁玩耍,他则一边砍柴一边留意着小丫的动向。
砍完柴,收拾好后正要下山,小丫被一只突然闯出来的兔子吸引住了,非得去抓。虞瀚东无奈只能帮她抓了兔子。小丫抱着兔子,这才满意。
下山后,虞瀚东带着小丫去往附近的卧羊镇,将她交还给了孟大叔。
孟大叔自是千恩万谢。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虞瀚东却乐在其中,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又过了两个月,随着冬季日益临近,干柴的需求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