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的三年守孝期限已到,只是最先到来的不是云沉渊的聘礼,而是一道圣旨。
在昭雪守孝完的第二日下午,枢密使蔡功带着一队人马停在赵府门前。
“圣旨到!”
一声高昂的喊声穿透整个赵府。赵府上下所有人惊得纷纷出来迎跪。
只见蔡功在赵府檐前下了马,他满面笑容地跨进门槛,站至众人面前,将圣旨摊开宣读:
朕膺昊天之眷命,今外寇完颜突率军来犯,罔顾我□□恩义,朕不忍黎民受其欺辱,故命汝统兵一万,即往襄州讨伐凶逆。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望卿勉励,不负朕托。
另兹闻辅国大将军今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定远将军守孝服满,与其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云沉渊为妻。一切礼仪,交由尔等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宣读完后,蔡功一面将圣旨卷起放至昭雪举过头顶的双手上,一面笑道:“陛下说等这场战役过后就安排你俩完婚,老夫就先在这儿提前恭贺定远将军了。”
“臣,谨遵圣旨。”
“那没其他事,老夫就告辞了,不送,不送哈。”蔡功边转身边回头摇摇手客气道。
大夫人还是携着众人护送着蔡功离开。
昭雪将举着圣旨的手放下,缓缓起身。金光灿烂的圣旨在太阳的余晖下更显得耀眼。
昭雪握住圣旨,心中五味杂陈。
先去打战也没关系。既然国家需要,作为赵知的女儿,她昭雪应当向他父亲一样,护好北国江山。
“我绝不会让襄州失守的,爹爹。”昭雪紧了紧手,喃喃。
到了晚上,收拾完衣服,安慰和打发哭啼啼的莺儿后,昭雪便独自一人待在房间。
床头边的木架上还挂着当初赵知送她的那套铠甲。
昭雪手持油灯去抚摸细看铠甲上的每个甲片。那些甲片在跳跃的烛火下发着锋利的光芒。
到襄州后,她便要穿上这套铠甲,细细想来也有三年未穿了。
“二妹,你在做什么?听闻你要嫁给云将军了,姐姐特地来恭喜恭喜。”
一个欢快的女声打破昭雪的思绪。她闻声看去,卧房门口,清雪笑容满面,一身锦缎华服,珠光宝气。想必在宋府的日子过得不错。
只是昭雪略约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清雪很少对自己有这副表情,更不会如此热情地祝贺自己。
也许是清雪在宋府呆了这么久所以变了,三年时间总能改变诸多人和事。如果清雪变得愿意待见自己,她自然是欢喜的。
昭雪将油灯放在书案上。迎上去微笑道:“姐姐何时过来的?妹妹都不曾迎接,见谅。”
清雪也笑得更灿烂,拉起昭雪的手很自然地走进去道:“哪里的话,是我未提前告知你们,连母亲都不知道我来呢。这不,我刚从母亲那得知你要出征和被赐婚的消息,所以就赶过来祝贺你了。”
清雪拉着昭雪在她的书案前停下,余光瞥到了桌上的圣旨。它就被昭雪放在桌沿衣包旁。再往中间一点便是一副水墨画。
清雪心中窃喜,看来昭雪没什么防人之心。原本她还以为要好好找一找圣旨,看来任务比想象中容易多了。
清雪故意看向衣包,不漏痕迹地提道:“你这么快就把衣服收拾好啦?”
“嗯,皇上命我即往襄州,明日就要出发了。”
“这样,真是辛苦妹妹了。”清雪笑着说。
接着,清雪又装作不经意瞥到书案间,昭雪画的那副水墨丹青画。
她立马松开握住昭雪的手,快步走到书案后,一边用手轻触图案一边惊叹道:“没想到妹妹就练习几年的书画,造诣竟比我还好了!”
“姐姐谦逊了,我不过是这三年画得勤,和姐姐的从小专习相比可谓小巫见小巫。”昭雪也客气道。
俯身看画似乎还不够尽兴,清雪将压画的镇尺挪开,打算拿起端详,却不小心碰到了右手旁的砚台。
扑通一声脆响,砚台掉在了地上。
当然,清雪是故意的。随即她便发出“哎呀!”一声呼喊。
昭雪也惊了惊,想去看看地下的情况。
恰时清雪的陪嫁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神色慌张道:“祠堂遭贼了,老爷的灵牌被偷了……”
“怎么会有人偷爹爹灵牌?”昭雪转过身去疑问。
就在昭雪背对着清雪时,清雪眼疾手快的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假圣旨,将圣旨掉了包。她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明知故问道:“是啊,世上怎么会有人偷灵牌的呢?快带我们去看看。”
于是陪嫁丫鬟带着她们匆匆出了房间,来到祠堂。
祠堂里烛火通明。神台上,处在最中间的那个位置明显空了一块,原本在那儿的赵知牌位不翼而飞。
大夫人在一旁怒气冲冲地指责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