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神婆也送来了被褥,还带了些吃食。
她先是把被褥递给渡尘,又将那盘吃食放到角落的桌上后才对他们说:“想必你们没有吃晚饭吧,这里有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多谢。”渡尘客气地说,对不同的妖,他有不同的态度。
神婆和蔼地笑了笑,出去带上了门。
等神婆走了后,荼白立马起了身,一有吃的她连假装睡觉都不装了,正好她的肚子又瘪了。
她几乎是闪到桌旁,盯着那盘点心,眼睛发着绿光。
正准备拿起,脑中想起神婆刚刚提到的晚饭二字,忽而想到渡尘也未吃晚饭。于是就托起装点心的碗转身询问渡尘:“吃吗?”
渡尘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书,只摇头示意不吃。
荼白以为是渡尘是装客气,就又问他一遍:“真的不吃?你不饿吗?”
他翻了一页书,还是说:“不饿,你吃吧。”
他是神草,神草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
“哦。”荼白乖乖地应一声后,便开心地拿起点心狼吞虎咽起来,最后吃得渣也不剩,还意犹未尽地吮了吮手指。
她拍了拍肚皮,满足地笑了笑,接着身体呈大字型直直地躺在了床上,幸福地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书后边渡尘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扬了扬。
当月亮最高,星星最亮,灯油快燃尽时,渡尘也感到了倦意。他放下书,脱鞋上床,闭上眼睛入了睡。
最后一点灯油燃尽了,荼白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并没有睡着,睡了一下午的她精神实在充裕得很。
灯油灭尽,月亮犹在,房间的窗户很大,月光尽情地洒入屋内。
在淡淡的银白色月光下,荼白略微能看见渡尘的脸。她凝视他的脸,望着望着,她心中也甚觉奇怪,怎么就他一人的脸看不够,就像看得多看得久就能在脑中记住他的脸一样。
可又为什么她要记住他的脸呢?
想到这,她的心居然跳动了起来,忽高忽低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连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敢再看他了,赶紧合上了双眼,迫使自己数鸟。
小麻雀告诉她,每当睡不着时就想像自己眼前有一群小鸟在眼前飞过,一只一只的数,不想其他就能睡着了。
她在未修成人形时从未像今天难以入睡过,这是她第一次试这个方法。
“一只小麻雀,两只小麻雀,三只小麻雀……”
数着数着,睡意倒真来了,也不知数到第几只便没了意识。
等荼白醒来,旭日东升,神婆正好也来邀请他们去看宝器。
原来去往宝器的路是从鸟神的寝殿进入的,那里有扇隐蔽的暗门,从暗门进去,又七弯八绕的,才来到一个巨大的铁门前,其余的四面也都被东西围了起来。
鸟神施法开了门,那门缓慢地开着,里面的东西也渐入眼底。所谓的宝器原来是一把剑。
渡尘和荼白在门半开时就看清那把剑。
它的下半段插在土里,上半段赫立于土面。它的柄呈漆黑色,黑得反光。剑身是银色,中间有几条不规则红色纹理。它周身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似乎在召唤什么。
“这把剑?似乎更亮了些。”鸟神忽然这么说,语气中带些惊讶。
门完全打开了,那剑此时似乎感应到什么,竟活了起来!
它自己动了动,抽离了土壤,一刹那就飞到了荼白的眼前。它在荼白的面前晃了晃,不知是让荼白看清它,还是它在看清荼白,晃完后便往荼白身上撞去就消失了。
荼白被吓得直了身子,反应过来后赶紧摸了一遍全身,还好没缺斤少两。
苏夜此时眉毛微蹙,他知道那把剑是认荼白为主了。如今亲眼所见这把剑的英姿,虽曾经未见过,但十有八九便是藏史仙君猜的神器之一赤玄剑。只是这神器为何会认灵力如此低微的荼白为主人呢?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这一幕也让鸟神看傻了,好一会僵在那儿。缓过来后才意识到剑不见了,他气得毛都要竖起来。
“原来你们是来抢剑的,亏我真相信你们只是目睹它的风采!”鸟神愤恨地对他们说。
他非常生气,脸部肌肉都在颤抖,他要把剑夺回来!
鸟神拳头开始握紧,咬紧牙关不断聚力,一双巨大的黑翅膀从他背部长出来,扑哧扑哧煽动着,将地上的尘土都飞扬了起来。他的身体往上升,在空中他的翅膀挥出两道强有力法力,一道打向渡尘,一道打向荼白。
渡尘很快地挡住了,荼白还没反应过来,渡尘将剑一甩,将荼白那道也挡住了。
这让鸟神有了挫败感,他胸膛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整个人都化身成了一只大乌鸦,几乎将太阳全遮住了去。
他收拢翅膀身体呈箭似地朝渡尘冲去,他的尖喙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