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激起一阵慌乱,她紧紧贴着贺子书,控制不住揪住他的袖子,有些崩溃道:“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那真的有一具骷髅,还……,还……”还带着腐烂的肉块。
她长这么大,恐怖片都没看过几部,第一眼见到那样真实的尸体,心里真的接受不了。
她抬眼,乞求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好怕……”
贺子书冷静地看着她,倏尔平了平眉,薄薄的嘴唇掀起,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开口道:“那我帮帮你好了。”
五分钟后,在苏软七手八脚的抵抗下,贺子书解开手腕上的绳子,成功将她上半身捆了起来,绳子的另一头握在他手上。
“这样真的好吗?”苏软手背在身后,不安又焦虑道。
“好得很。”贺子书掂了掂绳头,朝她低眉:“一有危险,我一定第一个把你拉过来,绝对安全。”
“可是……”苏软挣了挣,瘪了瘪嘴,只好道:“好吧。”
两人紧跟在一起,很快出了山谷。
外面的森林显得明亮多了,没有模糊视线的绿雾,没有压抑的树丛,鸟儿在枝桠上高歌。
两人在树林间走了很久,终于找到几棵果树。
贺子书把绳子放下,上树摘果子。
绿而小的果子挂在树叶间,冒着牙齿发颤的涩意,看一眼就感到口舌生津。
“为什么我们不抓山鸡,或者兔子也行啊?”这果子看上去实在涩口。
贺子书从树上下来,一边嘴里嚼着,一边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当山鸡兔子是送你嘴里的。”
他又爬上另一棵树。
“好吧……”苏软站在树下,喉头发干地舔了舔嘴唇,又朝他喊:“你吃完能不能快点下来,帮我解开绳子,我也很饿。”即使是没熟的果子,现在也迫不及待的想填饱肚子了。
贺子书没理她,从这棵树上下来,又爬上最后那棵最高的树。
苏软空着肚子,难捱地叹了口气,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耐心地看着他穿梭在树枝间来回采摘。
约莫是吃得差不多了,贺子书停下采摘的动作,准备跳下来。
苏软激动起来,小跑着走过去,没跑两步,骤然看见贺子书即将落脚的地方布满了尖尖的石头。
尖锐的石头口子直直朝向上方,从那个高度跳下来掉在尖口上,一定会有危险!
苏软心口一提,下意识扑了过去:“小心!”
贺子书听见动静,下跳的身影轻轻一翻,在树根两三步远的地方稳稳落了脚,没掀起一点风尘。
却见苏软趴在他刚刚准备落脚的地方,一动不动,身体微微颤抖。
他皱眉,走了过去,单手把她拎起来,晃眼才发现她右胳膊上,被尖石刺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顺着捆住的小臂,淌到纱裙上。
“痛……”苏软咬着唇,细眉紧皱,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贺子书怔愣了一下。
他回过神,蹲下身将她扶到树边靠着,右手在她肩膀上一抠,抽回绳子,又用绳子在她伤口上方系了一个结,起身道:“在这等我。”
随后留下苏软,朝林子深处走去。
苏软捧着手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哭着抽了一个嗝。
这一等,就等了一整个下午,一直等到晚霞渐渐漫上天空,夕阳即将西下时,还没等到贺子书回来。
苏软有些着急了。
手臂早就开始发麻,伤口已经没流血了,她记起来往上抹了一点酒精,然后解开绳子,顺着贺子书的方向找了过去。
灌木的林子刮得皮肤生痛,她走了不远,蹲下身子,翻出里衣,想学着贺子书的方法撕一条布巾下来包扎伤口。
绸制的里衣洁白光滑,却怎么也撕不下来。
苏软崩溃了,抱着膝盖低低咽呜起来。
“大坏蛋,谎话精,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呜呜……”
绿沉沉的森林辽阔而茂盛,树上的猫头鹰闭着一只眼,朝她的方向看去。
一只鞋子出现在她眼前,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
“说谁谎话精。”
苏软一愣,反应过来,满心的委屈迸发出来,抬头看着他冒眼泪:“你干嘛啊!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把我丢在这里了。”
陌生的森林,她孤零零一个人,又害怕又疲惫。
贺子书背着晚霞,高扬的马尾披在挺拔的肩膀后,表情无奈又郁闷,他弯下腰,语气不善:“谁说我要扔下你?”
苏软委屈又窝心,抹了把眼泪:“你没说,还不是差点这么做了!”
贺子书一愣,挑起眉:“谁说得?”
见她低头抹眼泪,“啧”了一声,把她扶了起来,往灌木林外带去。
寻了一处宽阔的地方坐下,苏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