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辈子都给大人当牛做马也还不完大人对奴婢的恩情……”
谷羽拿出她一贯的拍马屁本领。
张纪挠了挠耳朵,看向上首的刘俊义。
刘俊义向张纪憨厚地笑笑。
张纪听这些恭维的话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才不会因为谷羽的几句好话就忘乎所以,所以又问道:“你伯父姓甚名谁?”
谷羽一顿,实话实说道:“田添丁。”
“可有此人,刘大人?”张纪转头看向刘俊义。
金水县人口众多,但是每家每户添丁之后都会向知县报告以取得户籍凭证,否则就是黑户了,所以刘俊义手中有金水名册,此刻这名册就放在刘俊义手边,可是刘俊义并未翻看,就直接回张纪道:“确有此人,只是他只有一个侄子,并未听说过有侄女呀!”
“刘大人可确定?”张纪一字一顿,将话中“确定”二字咬得很重。
此话虽是问刘俊义的,可是他的目光却直指谷羽。
那边刘俊义将名册翻了几页,走到张纪身旁,将田添丁的户籍人头指给张纪看。
张纪确认过之后,复又蹲下,匕首出鞘,他一手扯着谷羽的发髻,一手将匕首抵在谷羽的面颊上,只稍稍用力,谷羽雪白如玉的面庞就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道细细的伤痕。
“你可如何辩解?”
“奴婢……奴婢方才可能没说清楚,奴婢并不是伯父的亲侄女,奴婢原是住在玄夏的,方才说的弟弟是我在玄夏城收留的孤儿,此次回来是听他说在金水还有亲戚,和他一起回家探亲的。奴婢口中没有半句虚言,还请大人明察!”
谷羽被张纪大力扯得头皮阵阵发麻。
“刘大人,派人去打探打探,是不是如此?”张纪手上的力撤了些,走到一边的茶桌旁坐了下来。
张纪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在刘俊义派去的人未归来之前,他一直坐在堂前喝茶,一派悠闲。
张纪此人不可小觑,谷羽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张纪从与她对话开始,就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份手段威逼自己,此时又用这样的方法消耗谷羽的精力,就等着谷羽经不住恐吓露出破绽。
谷羽明白说谎话的要义--真假参半,不将所有实情全盘托出。
她说出口的话不怕张纪派人去查,她没说出口的才是她想隐藏的。只要杭荡的身份一直隐藏下去,她就绝不会和太子殿下有半毛钱关系,那么她进入刘府的动机就会如她所言,只是单纯为了贴补家用。
或许是谷羽心中对杭荡十分信任,知道杭荡的人一直在保护她,所以她并不担心张纪会拿她怎么样。除了刚开始有点摸不透张纪的手段,这会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当下的局面。
在等待时,谷羽暗暗思量方才刘俊义的举动。为什么刘俊义会对田添丁如此熟悉,甚至都不用翻看名册,就对田添丁的情况了如指掌,难道刘俊义还真是个事必躬亲的好父母官吗?
如若不是,那田添丁和刘俊义之间定有联系。什么情况下,田添丁那样一个游手好闲的赌徒会和刘俊义这样一个知县有联系呢,或者说,既然当下留在金水县的人都是被选中的人,那田家一家人又为什么会被选中呢?
会不会和小寒爹娘的案子有些关联?
张纪拿到确认的答复,慢悠悠行至谷羽身前。
“暂且饶过你,之后回本官的话,想好再说,瞧这娇嫩的小脸,真是太可惜了。”张纪看着谷羽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啧啧两声,“刘大人,之后好好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可不能留下疤痕,否则太子殿下那里怕是会不满意。”
“是。”刘俊义在张纪面前只有低头哈腰的份,方才张纪动刀时他心里就捏了一把汗,只怕张纪一时冲动直接把人给嘎了,此时却又要让他给这个婢女医脸,真是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太子殿下喜欢奴婢并不是因为奴婢这张脸,大人不必担心。不瞒大人说,奴婢被发卖到听音阁,事非自愿,所以奴婢很庆幸自己可以在刘府,两位大人帮了奴婢这么许多,奴婢为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谷羽言辞诚恳,将方才故意隐去被人骗到听音阁的经历讲出以示自己真的感恩戴德,只等张纪道出他今日叫谷羽来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