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懒得同上官鸿费口舌之争,她冷冷开口道:“雍亲王说要谈判,那便谈吧。”
上官鸿满是乖张,睨着众人道:“说是谈判,实则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乖乖配合,交出传国玉玺和退位诏书,我便给你们留个安身之所。”
眼见上官鸿这张狂的模样,众朝臣气愤不已。
宋太傅抚着花白的胡子,愤恨道:“乱臣贼子自古就没好下场,如今圣上尚在,尔等便想谋反,甚至不惜勾结敌国,可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宋太傅是宋熙词的祖父,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了,上官鸿多少也算给他点面子。
上官鸿淡然地抿了口茶水,道:“宋老此言差矣。成王败寇,顺势而为。更何况我可不是乱臣贼子,我是受煜儿所托,协助他清理乱党,匡扶我上官家的江山。正是因为我那好侄儿皇帝莫名中毒且许久未醒,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有理由断定,是有奸臣谋害皇帝,意图夺取江山。至于勾结敌国,这可从何说起?正是因为大晋没有国君,乌夷国虎视眈眈、趁虚而入,方才造成如今的局面。宋老您……可莫要被奸人蒙蔽才是。”
上官鸿这番言论冠冕堂皇、扭曲事实、假模假式,端的是一派胡言。
“尔当真是信口雌黄、罔顾人伦、无可救药!”宋太傅指着上官鸿,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宋太傅息怒,莫要气坏身子。”谢皇后扶宋太傅坐下,替他顺气。
然后谢皇后站于高台处,蔑视地望着上官鸿道:“那么依雍亲王的意思,这位置该退让给谁?”
上官鸿早有了计较,先将上官煜推出来,堵住悠悠众口,待肃清异己后,杀掉他,自己登基。
上官鸿亦站起身,悠悠然望着谢皇后道:“自然是让给我的好侄孙上官煜。煜儿聪慧机敏、心怀天下苍生,又是皇帝亲生儿子,这位置传给他我们是最放心的。”
谢皇后未再多言,只冷笑一声,这老狐狸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教人寻不出错来。
然上官鸿并未得意多久,有暗卫来报。听着暗卫的汇报,上官鸿的老脸一寸一寸得黑了下来。
进来汇报的暗卫是温际的人。他似是故意一般,站在大厅中央,高声汇报着前方讯息。
“禀皇后娘娘,豫州来报,有亲兵抵达豫州,与段少卿里应外合,将乌夷蛮子尽数剿灭。”
见着上官鸿不敢置信的神色,谢皇后痛快不已。
“亲兵?是谁派的亲兵?谢氏妇人,你胆敢诓我?!”上官鸿冷笑。
“是我啊,老王爷。”一道嘲讽的女声从外头传来,正是杨枝枝。
杨枝枝从外头进入,后头跟着闻五和温九,她淡淡地瞥了眼上官鸿,然后直奔高台处,给谢皇后和众位大臣行礼。
见杨枝枝苏醒,众人欣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枝枝啊,你身体刚好些,就应当多歇息,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谢皇后关心道。
“枝枝,亲兵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说说。”温际奇道。
“杨枝枝……呵……你就是害死汐儿的贱种?”上官鸿愤恨道。
杨枝枝敛了唇角的笑意,冷然地回身,望着上官鸿道:“老王爷,这脏水可以泼,但也别硬泼啊。长公主身死的时候,我尚且昏迷着,我又如何梦害她?退一步讲,我为何会昏迷,这可都是拜长公主所赐。既如此,老王爷这话说得就毫无道理了,您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当好生养老才是。”
杨枝枝一口一个“老王爷”,这称呼并无问题,可上官鸿听着就是憋屈。此女子嘴上功夫了得,早知道就不能手软,当斩草除根才是。
见上官鸿脸色难看,杨枝枝舒坦不已,继续道:“至于亲兵,自然是锦衣卫掌管的那批私兵。刑大人临走前将信物留给了我,我自不负所托。”
杨枝枝其实撒了慌,她全凭对书中剧情的了解,知晓段珩送自己的印章信物,关键时刻见印如锦衣卫指挥使亲临。因此,那晚上官煜提及亲兵之事,杨枝枝过后便去试了试,四散在各处的亲兵看到金印果真集结了起来。
杨枝枝身上挂着金印,亲兵自然听从她吩咐,直奔豫州解乌夷国之困。
杨枝枝说完,上官煜带着人进来了。
上官煜此刻的角色定位是进退两难、犹豫不决的皇位爱好者形象,当看到杨枝枝也在时,他眸中闪过警告,面上却不显。
上官煜有些慌张道:“叔公,探子来报,豫州出现私兵,联合段珩一举歼灭乌夷国士兵。”
上官鸿终于信了,满是杀意地看着杨枝枝,“汐儿到底还是妇人之仁,早知道,就应该杀了你。”
上官鸿刚放完狠话,上官煜又道:“叔公,还有一事,边陲关将军不知出了何变故,总之,暗卫传信来,刑萧稳住了边陲兵权,且直逼乌夷国界,手刃乌夷国太子。现下乌夷国腹背受敌,已然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