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伏法,京都百姓皆拍手称好。众人只知道贼人是在临仙酒楼抓获的,临仙酒楼也算是立了功,其他细节一概不知。
晋仁帝龙颜大悦,大理寺又占了头功,赏赐必然是少不了的。
刑部尚书白有为自己不作为,却也见不得段珩占头功,下朝后没少阴阳怪气段珩。
段珩敬他是长辈,笑笑也没多话。
倒是左昭上前,对段珩表达了钦佩之意,说了不少的话,只换得段珩简单的一句“份内之责”。
到得宫门口,段珩站在马车前,捻了捻手指,然后掀袍上了马车。
听竹随即道:“大人,我们可要去哪里?”
车内静默一瞬,然后段珩开口,“去农庄找杨大小姐。”
“是。”
凌嬷嬷和孙伯去了集市,孙念念在家照顾杨枝枝。
听到院门被敲响,孙念念去开门,而后嫌弃道:“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杨枝枝听到动静,忙把手里的红糖打糕塞进嘴里,抹掉嘴角的糖屑。
“念念,是谁啊?”杨枝枝走至门边,看到了听竹,眸光一亮,忙探头看向院外,果然瞧见了着官服立于车边的段珩。
“段大人早上好啊。”杨枝枝扬着笑,“大人刚下朝吗?可用早膳?快进来歇息下。”
“如此便打扰杨大小姐了。”
听竹作为暗卫统领,常年着黑色暗卫服,对外是很冷酷的。
他坐回马车边,没进院子。
“念念,给听竹大人备些茶点。”杨枝枝不忘吩咐。
“哦……”孙念念不情不愿地开口。
然后守在院门口,跟听竹大眼瞪大眼。
“段大人找我可是有话要说?”杨枝枝知道,段珩必然会来找自己探消息,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誓将装傻贯彻到底。
“杨大小姐伤势可好些了?”见杨枝枝脖子好了许多,又把袖中的钱袋放在桌上,继续道:“之前于户部,听小姐提起过精神损失费,我猜应当就是受伤赔偿金之意。这是圣上所赐银两,皆赠与小姐。”
段珩果然是了解自己的喜好啊。
杨枝枝大方收了,毫不客气道:“多谢段大人,民女就却之不恭了。”
段珩笑了笑。
“我有些疑问,望杨小姐解惑。”段珩抿了口茶水,涉及到公事,段珩的气场和神情都严肃了许多。
杨枝枝也收敛了表情,点头道:“大人请讲。”
“杨小姐似乎知道贼人会出现在天字一号房?”段珩望进杨枝枝的眼,带着审视和探究。
杨枝枝大方回视道:“段大人说笑了,我哪有这等本事。不过正好是客人退了房,我又因太晚宿在酒楼,不曾想碰上了这歹人。”
“是吗?实不相瞒,四公主偷溜出宫,我第一时间就知晓,也派了暗卫保护。可四公主突又临时变了主意,住到了大公主府上,可是得了杨小姐的劝解?”
“啊……那人是四公主啊,难怪气度不凡。”杨枝枝演技一流,满脸震惊,“说来也巧,我领了四公主上楼,见二人定是出自大家,便好心提醒了几句。毕竟若在我们酒楼出事,这责任我们怕是担不起。”
“如此么……那这又作何解释?”段珩把袖中暗器放于桌上,正是捅伤贼人那把。
“这个啊……这是我用来防身的,上头还淬了孙伯给我的迷药呢。大人您是知道的,自从那日得罪了蔡掌柜,我怕被伺机报复,便备了这个防身,小巧好藏。”
杨枝枝与段珩全程对视说话,回答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可杨枝枝到底没有刑侦经验,越是回答得没有破绽,且越是没有犹豫,其实越有问题。
段珩自然看破不说破,毕竟是温相的女儿,非寻常女儿家可比。
段珩敛了威压,将暗器递给杨枝枝道:“如此,再次谢过杨小姐,这枚暗器便物归原主了。”
段珩看着暗器,欲言又止。
“大人可是还有疑问?”
“若我没看错,这枚暗器与二皇子所使相同。”
杨枝枝唇角的笑越扬越大,段珩可不是多嘴八卦之人,这多此一问是在意的意思吗?!
“大人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先前二皇子恐吓我,要我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留下的。”杨枝枝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番,说完把暗器扔进了炉子,“它的使命完成了,我留着也无用。”
“小姐无需妄自菲薄。”段珩并不擅长安慰人。
“我当然不会被他影响。且不说我对他无意,二皇子有心悦之人,这拆散鸳鸯之事,我也断不会去做的。”
段珩笑了笑,道:“小姐豁达。”
杨枝枝紧紧锁住段珩的微表情,见他没什么异样,便想着,段珩此时定还没钟情白嫣。
如此甚好。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