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割肉的则是古林之竹,这种竹有劲而锋利,将它削为刀,割起象皮来好像切芋头一般。出《岭表录异》
炭烤瓦屋子上来后,又上了一盘凉拌海蜇丝,广州人叫它水母,福建人叫它魠。它是凝结成整体的一个生物,有淡紫色的,有白色的,大的象倒扣过来的帽子,小的象碗一样。肠子下面有象悬挂着的棉絮一样的东西,平常人叫它是脚,可是不长嘴不长眼,常常有几十只虾寄居在水母的肚子下面,吸食水母涎水。
水母一般漂浮在水面上,捕鱼人若遇到它,水母就很快地沉下去,那是因为虾看见了东西。南中一带的人喜欢吃它,说水母是暖性物,能治疗吃河鱼得的病,可是太腥,必须用草木灰和生油多次洗,就干净得象水晶和紫玉一样。肉厚大约有二寸,薄的地方也一寸多。先煮好椒桂或豆蔻,生姜切成丝用油炸好,或者用五辣肉醋,或者用虾醋,与水母丝一起拌着吃,最适宜的是虾醋,这也是符合物类互相辅佐互相摄取的道理。水母本来是阴海里凝结而成的生物,吃了它却可以补暖也是很奇妙啊。出自《岭表录异》
随后又上了一盘红鳖汤,这红鳖产自岭南的罗州辩州界内,一处深潭中,潭水中有很多红色的鳖。鳖的大小象汤匙一样,鲜红色。不管是禽兽还是水牛,入水后就被会被它们拽进深潭,吸干血后死去。这也是蚁多咬死象啊,有的人说:“这是蛟龙指派红鳖拽的。”,听上去似乎很厉害,但架不住人去用网捕捞,后世也被人吃的灭绝了。
接着上了一道清蒸石头鱼,那鱼样子象鱼,味道鲜美异常,尤为奇特的是脑中有两个石子,象荞麦粒一样大小,晶莹洁白象玉石。鱼肉吃完后,侍者会将鱼头切开,取出脑中石子,用水淘干净了再送给食客,用这石子来做喝酒计数的工具,非常与众不同。
本着不浪费的态度,俩人吃了四样菜,李慧便点了饭后水果,此时正是岭南荔枝刚刚上市的时候,酒楼端上来的荔枝个大皮薄,果肉甜如蜂蜜,汁水充足,李慧吃得大呼过瘾。
这只是两人来广东后的日常生活,日子还在继续,李慧开店与岭南之人不同,她开店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不以赚钱为目的,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雇的工人,统一都按照后世的做法,一周可以休息两天,大家轮流来休,甚至李慧有时玩的兴起,干脆就将铺面甩给心腹管理,自己则跟着何必两人游山玩水起来。
要说岭南风土确实与中原迥异,广州番禺县曾有百姓的诉状上说:“前一天晚上我丢失了一个菜园子,现在认出在某个地方,请县令作出判决,好去要回来。”有个北方客人对这个说法感到很惊讶,便问那人,那个百姓说:“海的浅水中有海藻荇菜之类的植物,被风吹过后,沙子就跟藻荇混杂到了一起,那根就浮了起来。那沙子有的地方三五尺厚,这地方就可开垦种植,有的地可以灌溉,有的可以作菜园子。可是夜间却被小偷把它偷到一百多里外,就像竹木制的小船顺水漂流一样,因此种菜的,海上处处都有。” 出自《玉堂闲话》
何必跟李慧以前一直以为这海上种菜技术是现代才有的,就算有些古老,也早不过明清两代,没想到穿越到隋唐后,简直颠覆了两人的认知,这海上种菜的方法原来古已有之,看来中国人喜欢种菜,抓住一切机会种菜的基因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李慧来了广东后就开始开开心心的购物起来,虽然她的储物戒中也有鹅毛被,但跟古代这种手工刺绣的鹅毛被比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李慧果断的买下了几床。然后又买了几匹用芭蕉的叶和茎煮丝,然后纺织为布的布匹,这种工艺后来失传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物料,就连古墓中都没有发现,只在东汉古书《异物志》上有记载,所以,李慧见猎心喜,很是买了几匹。
至于现代人常买的鳄鱼皮,广州也有卖的,数量还挺多,但并不是扬子鳄的皮,是一种已经灭绝的鳄,《博物志》上有说:“南海有一种鼍鱼,砍下它的头,晒干了,敲去它的牙齿,然后又再生出来,再生三次才停止生长。”《南州志》里也是这样说。李慧在广州市集上见到过,鳄鱼的身体是土黄色的,有四只脚,长尾巴,形状象鼍一样。可是动作矫捷,口里阴森森地长着锯一样的牙齿,常常害人,这种鳄鱼能在陆地上追逐牛马,能在水里颠覆舟船吃人,碰到鱼网就不敢触碰了,它也害怕这些东西。南中一带鹿很多,鹿最怕鳄鱼。鹿走到山崖上,一群鳄鱼在崖下嗥叫,鹿会因为惊吓害怕而掉到山崖下,大多被鳄鱼捉住吃了,这种鳄鱼怀一次孕,在陆地上能生下几百枚卵,如此强大的鳄鱼,最终还是被人类给吃灭绝了。出自《岭表录异》和《感应经》
还有一种山龟,也被人吃灭绝了,山龟叫蟕虫隽,人们也叫它兹夷,是山龟之中形状最大的。人站在它的背上,能驮着你行走,出产在潮循山中。乡里人捉到它,取它的壳去卖。想要它完整的壳,必须用木楔插入弄出里面的肉。弄它肉时龟吼叫起来象牛叫一样,叫声能响遍整个山谷。广州有巧匠,取龟甲中的黄色润泽没有黑晕的,用水煮然后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