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子,刚刚应该在这里等我的。你们见到她在哪吗?”
小宫女想了想,回答:“哦她呀,我刚才见到她往南门方向去了。”
夏羽霓疑惑,要不是每逢初一前后,她会法术尽失,控制不了小金蛇,她才不会将她那真身交给玲珑看管。说好的让她看着小蛇等她,她跑去南门作甚?这小狐狸精,要是把她的真身弄丢了,她就拿她的狐皮去做大氅!
她和小宫女道了谢,便快脚直奔南面。只是这里本就是皇宫的最北,这么一路往南,即使再快,好歹也要花上半个时辰,更何况今天是初一,她周身使不出法术,只能用脚走。
她跑得太厉害,没过一会儿就气喘不已,冷气灌入肺部,像尖刀扎进胸口,叫她冻得剜心,只好停下脚步休息片刻。身旁又是一座巍峨宫殿,只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这皇宫太大了,她来来去去认得的宫殿总共不超过三个。
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她忽然感到一股熟悉气息正缓缓渗入气脉,温和中带有一丝凉意,尽管此刻被寒冷北风混淆着,她也不会认错——这气息就是来自她的小金蛇。难道玲珑在这附近?
见无人守门,她悄手悄脚地走入大殿,循着小金蛇的气息四处寻找。不知不觉,竟已经来到殿门外。里面传来了窸窣的人语声,听声音像是两个中年男子。
“今京畿能见南鱼座之鱼嘴,北落师门,天大将军已就位,藩篱布防,军门威严,保京护国,预示国运昌盛,重振过去之衰败,国师还在担忧什么?”
“话是如此,只是仍不可掉以轻心,即使大局已定,仍存在变数。”
“恒星移动于我们而言几乎稳固不变,何来变数一说?”
“若时空发生扭转,便能倒置物体与物体之间的相对运动。届时京畿见到的或许就非南鱼座之鱼嘴,而是鱼尾了,北门被破,天地扭转,国运便会发生扭转。”
“时空扭转谈其容易?”
“十六年前,我曾观测到天空中出现一黑洞,传说这虫洞能够连通另一个世界,我猜想此黑洞的布下恐有玄机,也许就是为了改变某种定数而来。”
夏羽霓心下一惊,那把法心钥不就是提示要她扭转乾坤吗?难道她就是国师口中所说的变数?只是如此一来,刚刚平定的天下岂不是又要乱了?本想继续侧耳偷听,只是感觉到金蛇的气息居然渐远了,于是只好先溜出去继续寻找金蛇。
气息又往南门的方向去了。玲珑到底想干嘛?难不成也是跟她一样来听国师叨叨的?
她加紧脚步奔跑,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已能看到皇宫南门,看来她已跑了遍皇宫的南北。此时她汗如雨下,口唇又冷又干,五脏仿佛都皱缩成一团,疼得要命。
地面一片雪白,寂寥无人,玲珑的身影始终不现。疑惑之间,她忽然看见金蛇那细小的头从雪里冒了出来。
她欣然奔去,朝它伸出手。金蛇一见主,便立马自动自觉地跳上她的手,朝她眨了眨眼,便钻入她的衣袖里,很快,一个蛇纹的微弱金光在她颈下闪了一下,金蛇终于乖乖回到她身体里。
夏羽霓正要走,却忽然全身动弹不得,像被施了咒般。下一秒,一道金光自雪地里显出,以她为圆心成了个正圆,接着又生出更多金线,形成了各种复杂线条和符文,看起来像个星盘。阵法布完,发出耀眼金光,把四周的雪色照得一片金黄。
她感觉胸口异动,垂头看,发现法心钥竟自胸口出来。此时它发出万丈华光,徐徐自旋着,最终遁入法阵之眼。一声骇然锵鸣,如雷贯耳。
星盘的里外圈开始缓缓旋转,七星挪移,居然朝着十二黄道星座逆行而去。难道如国师所说,画阵之人是想要借她来扭转国运?那又为何要选她来开阵呢?
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朝她汹汹而来。余光里,她看见黑压压的将士正向她奔来,无数弓箭和长矛飞出,又在碰到结界的瞬间化成铁灰。她甚至渐渐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阵法外圈的圆形光华更盛,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形成通天之柱,将她死死地包裹在里。霎时狂风骤起,天空风卷云涌,层层黑云与罗盘的里圈同步呼应旋转着。一个黑色漩涡在她头顶之上出现,又徐徐展开,强烈无比的威压充斥在天地之间。仿若一头张开血盘大口的巨兽,迫不及待地吞噬一切。
随着七星挪移至各自对面,她的身体徐徐上升,感觉到体内强烈的身体阵痛和撕裂感,有粘液自七窍里渗出。五感丧失,渐渐感受不到疼痛。
将要晕死之时,她体内的逆鳞忽然觉醒,自胸口处发出万丈金光,替她挡下了所有的压力和袭击,体内的撕扯和疼痛感有所减缓。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