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火辣辣地疼,疼得秦肖肖不得安生。
男子面对着大门而坐,大门敞开着,她小心翼翼绕到男子身后,以他身躯挡着自己。
伤口从脖颈贯穿到腰尾,她一直不敢看伤成什么模样,她也看不见。
她从储物袋拿出药和绷带,还有另一条衣裙,又开始纠结,是静悄悄地上完药,还是提醒一下男子别突然回过身。
就这一个问题,秦肖肖发呆般纠结了几个时辰。
她在男子身后待得太久了,久到她开始想象,要是她给男子的辟谷丹是有剧毒的,要是她从背后捅男子一刀,会怎么样。
被引过来的魔物越来越多,一眼望不见边际,秦肖肖都不敢想象这得有多少只。她好像也只能乖乖抱着男子的大腿。
终于,她忍不住轻声问:“我叫苏清曲,您叫什么名字?”
男子没有答话。
“您有名字吗?”
男子也不说话。
“那我换件衣裙,您不要突然转回来哦。”
这是哑巴吧?就那么不想理她么?
秦肖肖上完药,换完衣裙,男子都没有一点声响。
秦肖肖实在忍不住,跑到男子前面去看看他醒着没有,答案是醒着,已读不回。
秦肖肖忽然就挺呆愣,她满眼失落地望望男子,默默地埋下脑袋,乖乖坐到他旁边,也不说话了。
黑衣。
她在心里这样叫他。
她还挺想和黑衣说话的,但是黑衣好像不想和她说话。秦肖肖一整天,除了睡觉就没其他事了。这与之前是两个极端,之前没有觉睡,现在睡得想死。
黑衣说是她自己摸去他怀里的,于是秦肖肖便开始装睡,想看看到底是不是。
结果她都要真睡着了,黑衣那边毫无动静。
秦肖肖悟了,她自己把脑袋埋到黑衣怀里,明显感觉到黑衣身子一僵。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所以到底是谁干的呢?
如果是黑衣抱她,为什么她睡了那么久还毫无动静?不排除黑衣知道她是装睡的可能。
如果是她抱黑衣,那黑衣不该都习惯了吗?为什么还要僵这一下?不排除黑衣天生不喜欢与人接触,习惯不了——毕竟这可是一个捂得严严实实、惯常面无表情的人。
在只有黑衣与她的屋子中,秦肖肖有些无聊透顶,又有些得寸进尺。
不怪她,怪黑衣好腰。
真的好抱。
秦肖肖脑袋昏昏沉沉,抱着黑衣的腰,闻着黑衣身上好闻的气味,头也靠着黑衣的胸膛。她想到初见只是闻一闻黑衣就给她丢下来,现在却是任由她肆意妄为。
不能说话,秦肖肖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但是抱着黑衣挺安心的,特别是她知道黑衣醒着,黑衣没给她丢开,黑衣是愿意给她抱的。
黑衣的手真的很好看,白皙,修长,美玉一样。
而且还就在她眼前。
秦肖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一点一点地把手缩过去,想摸。摸到之前被黑衣揪着后领提起来,二人对视。
“你在干嘛?”
黑衣的表情可谓是诧异至极,从秦肖肖自己靠过来,自己抱住他,现在竟然还想摸他的手,他终于忍不住要问问了。
“额……嗯……”
她就是看黑衣不理她,很想让黑衣理理自己。
秦肖肖决定反客为主,“真是我自己摸过来的么?”
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啊?
黑衣一脸无语,没有回话。
那表情仿佛在说——不然呢?难道还我抱的你。
秦肖肖于是也迷茫了。
许久后,黑衣站起身,“你很无聊么?我也很无聊。”这人无聊到对他动手动脚,真是够了。
秦肖肖却在想,委屈黑衣跟她待在这里了。
下一眼,秦肖肖便看黑衣拿出各式各样的飞镖,对她道:“扔着玩。”
还给她示范了一个,飞镖很有准头地插到了一个魔物的头上,头直接裂成几瓣,脑花飞溅。
秦肖肖脸白了。
黑衣把许多个飞镖塞到她手上,“试试。”
秦肖肖却看着手上飞镖,舍不得扔,“这雕花好精致好漂亮,这样扔了,还捡回来吗?”
黑衣的回答是又掏出许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飞镖,坐在地上自己拿刀子刻。
原来花纹是黑衣自己刻上去的。
秦肖肖坐到黑衣旁边,看黑衣专注的侧颜,看他那漂亮的手指握刀,竟也津津有味地看了许久。
“你会刻其他的东西么?”
黑衣手上动作没停,也没有回话。
秦肖肖撇撇嘴,继续问:“你能刻个什么东西送我吗?今天是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