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子苑和秦朗资助这里以前,校长也还不是这个学校的校长,甚至这个学校不能称之为学校,没有标准的课堂,也没有专业的老师。
那个时候王涛的妈妈带着她的孩子来这里散心,顺便给为数不多的孩子们上课,她的女儿已经十岁了,也很招人喜欢,讲述者不记得她们的名字,只记得是个白净的女人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
那个时候的文化人很受尊重,村里人也很照顾他们母子俩。
那个时候村里有个光棍,因为家里穷娶不上老婆,或许是对新事物的好奇,喜欢上了王涛妈妈,一直照顾她们母女,女人慢慢的也被打动了,两人就在一起了,变故发生在女人怀王涛三个月的时候,她女人和其他小孩出去玩,掉进水库里淹死了。
一起去的孩子说她女儿玩的一半是被男人带走了,后来就没见到她了。
那些小孩的家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准小孩说出去,但还是让女人听说了。
女人悲痛欲绝,生下王涛就离开了桂花村。
那个男人就是王涛爸爸,在老婆走后沉默寡言,对孩子的照顾也少,在王涛能送进学校的年纪,他就出去打工了,每个月寄钱给校长,让他拿给王涛。
到现在距离女人离开,已经十二年了,男人出去打工也已经六年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真的有人能狠心淹死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吗?”傅子苑疑惑的问,“为什么不报警?”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不过小孩子传出来的话也未必是真的,因为当时有人证明男人在田里没有离开过,那个时候报警了,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小女孩自己掉进去的”
“确实,他爸我见过一次,老实木讷,赚的钱自己留几百,除了寄回来王涛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好多新衣服,而且那个女孩的墓前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每年有人打理过的。”校长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怜王涛那个孩子,从出生开始,没了姐姐,妈妈跑了,爸爸又不懂养孩子,心里敏感些是正常的,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她妈妈也是支教老师,跟城里有钱人跑了,他对支教老师都有点敌意,你们也知道,村子里爱嚼舌根的人…”
“那更应该好好引导了,这样下去王涛长大怎么办…”傅子苑不免有些担忧,男孩那个眼神到现在他还记得。
“那小子倔的像头驴,不用拳头解决根本不行。”秦朗举起自己的拳头,今天发现拳头也不行了。
不过时琛那个做法他也不支持,太过分了,只是人是傅子苑带来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也看得出来,时琛这个人不是会在意别人想法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傅子苑看向一边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时琛,他还是一副与他无关的事从不操心的样子。
“张武的考试卷我看过了,学习上挺有天赋的。”时琛回答的却不是傅子苑问的,“考市一中问题不大,但需要好的学习环境。”
“您的意思是?”校长小心翼翼的问。
时琛拿过桌子上那张六年级学生的成绩单。
“除了张武还有好几个学生上一中很稳,桂花村小学之所以吸引不了老师并非是因为硬件设施,秦先生和傅子苑捐了这么多东西,这个学校可以说是同地区里面设施比较完善的,主要问题就出在没有老师愿意来,形成恶性循环。”时琛分析道,“一旦考进市一中的学生多,升学率上去了,会吸引资源倾斜的。”
秦朗仔细思考了一下时琛说的,觉得不无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我说王涛!”加大了音量,又觉得不好意思捂住了嘴巴。
时琛默念了一遍王涛的名字,“只有自己不自卑才不会觉得别人在羞辱他。”
“你太傲慢了…”秦朗吐槽,“敢情刚刚校长大大讲那么多你是一点没听。”
“听了,但是只有自己才能够拯救自己。”时琛认真说道,他也没有毫不在意吧,他自己想着,这种事,自己不想明白,谁也救不了他。
“你不仅傲慢,还冷漠,哥们~”秦朗拍了拍时琛的肩膀,被时琛推开手,“有个性。”
傅子苑早就猜到时琛会这么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马上就要元宵节,桂花村没有什么传统的习惯,就是一家人吃个晚饭看看电视上播的晚会,孩子们也不放假,住宿的学生都在学校一起过。
王涛还没有回学校来,校长和何老师去下面村子里找他,李老师是本地人,要回去和老婆孩子过节,王青青在厨房里炒菜,明澜还是傅子苑这几天第一次看到,在给王青青打下手,许齐和秦朗在帮着把食堂的桌子拼在一起,留在学校的孩子也有六十几个,需要一个大桌子。
孙一锦已经连续几天缠着时琛要微信了,住在学校旁边几个大娘知道学校来了好多年轻老师,特别是时老师又高又帅,看起来还比秦朗靠谱,也爱围着凑热闹。
“都说烈女怕缠郎,烈朗也怕缠女勒!”大娘帮着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