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叹了口气，去洗了块抹布擦起了柜台。
在那个年代八百块钱确实不是笔小数目，但是陈姨是唯一一个看着宋清宴长大的长辈。
在福利院的那些年里，陈姨充当的角色不只有福利院的阿姨这一个角色。她是真真实实的喜欢着宋清宴这个孩子。
早些年的时候也想过要领养宋清宴。
但是被宋清宴拒绝了。
那会儿宋清宴才九岁，怀里抱了本很破旧的诗集：“一定要领养我吗？陈姨领养了我，压力会更大的。”
在普遍的认知里，小孩子应该是什么也不懂的。
宋清宴那会儿却很固执：“您已经有燕燕姐了，再领养我，会很累的。我在福利院里也过得很好，陈姨你每天都会来，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以至于现在让陈姨去想这件事情，都有些费劲了。
在她回忆里的，唯一还算清晰的就只有宋清宴那张稚嫩的脸上不违和的严肃，以及执拗。
其实宋清宴那会儿说的也没错，她早就和丈夫离了婚，独自呆着女儿生活。本来生活就有些拮据，再领养一个孩子的话只怕是会难上加难。
陈姨叹了口气：“这钱先别动，阿宴那孩子就是犟。燕燕啊，回头你要是见了他，就还给他。他一个人不容易，我这都快入土的人了，哪能再要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