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下,引得李沙棠眉头微动。
“你轻点。”崔杜衡猛地开口说话。他许久未说话,现下乍然说话,声音干哑发涩,竟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意味。
陈大夫看着这与自家孙子差不多大的青年,心下微怜,也不由道:“你也去歇歇吧,要是这姑娘醒来,看到你这般模样,也是会伤心的......”
他话还未说完,那青年就冷沉地扫来,他的瞳孔骤然紧缩,面色苍白冰冷,乍然瞧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怨鬼。
陈大夫蓦地闭嘴,就见这青年快步向他走来。
他下意识一闪。
那青年就走到床榻前,将那刚刚苏醒的姑娘扶起来,还顺手端过药碗,一勺勺的,吹凉了再喂。
李沙棠刚一起来,就对上崔杜衡幽暗深沉的眼神。她一怔,下意识吞咽了崔杜衡递来的药液。
然后苦得直皱眉。
“再喝一口。”崔杜衡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沙棠,脸上少见的出现几分执拗。
李沙棠抗拒地撇开头,她闻着这味儿都想呕,更别说喝这黑乎乎的玩意儿了。
崔杜衡抿唇,还没等他想好措辞哄李沙棠,一阵眩晕感忽然来临,它来势汹汹,竟叫他一下晕了过去。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李沙棠转头望去,就见崔杜衡倒在地上,腕边是支离破碎的瓷片,和一大片乌黑的药渍。
其中一片碎瓷片还割到他的皮肉,留下一条细细的,但又鲜艳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