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嫌府里不够乱吗,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该有数些,老身是不过问家中之事,可也不是可以随意蒙蔽的!”
掌事女使被问的说不出话,太夫人叹了口气便离开回到房中,也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第二日竟私下找百里凌烟谈话。
“孙媳问祖母安康。” 百里凌烟放下身段,对待长辈礼遇有加。
“快坐吧,无需多礼。”
“祖母可是有事吩咐?”
只见太夫人屏退下人,只留心腹,这才敢开口道:“老身年纪大了,许多事力不从心,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为什么禾儿非你不可,往后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放心。”
“祖母言重了,我定会真心待他。”
太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后宅不太平,往后你做事需三思。”
“我行事自有章法,若她们安分,我也是很愿意将日子平安的过下去,若有惹事生非者也定不轻饶。”
“你心里有数便好,晚些老身将魏府上下中馈全权交给你打理。”
百里凌烟慌了,她本该只负责将军府的内务,如今要连魏府一起接管:“祖母这是何意,府上中馈不是该由老夫人管吗,若我接手岂非越俎代庖?”
太夫人摇了摇头:“我那儿子鲜少过问家事,你更是知道那是续弦,我本就不喜欢她的性子,若交给她只怕酿成大祸,所以这些年是我打理,如今你嫁过来,我就可以放心交给你了。”
百里凌烟这才知晓为何续弦夫人地位低微,原来她并无实权,续弦多年却从未拿过管家之权,难怪自从南平郡主入府为侧室,二人会串通起来。
“那不如就从今日开始,所有家规通通要改。”
太夫人一口答应:“此事你全权做主即可。”
魏府上下所有库房钥匙,账目银钱,全部移交给百里凌烟,下人们得知自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后,百里凌烟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召集全府下人。她一直在暗自观察,府中要改革的地方和毫无人性的惩罚,在她这里全都不可取,而颁布了新家规。
掌事女梦儿:“遵主母之令,现公布家规,府中以能者多劳,按劳分配为主旨。凡到了婚嫁之龄的人皆可领取一贯钱,拿回卖身契嫁娶自由,若自愿留下也不会亏待。府中除主家外任何人不得使用私刑,若有背叛主子,手脚不干净,或者冒坏心眼的,更有妄想攀龙附凤,触及底线者皆赶出府中永不录用。主子的事不可随意打听,更不许以大欺小,以势压人,以上之令不得有违,若有阳奉阴违者杖毙!”
许多下人得知自是高兴:“谨遵夫人之令。”
然而新家规传到南平郡主的耳中,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主屋找百里凌烟理论。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害得我成了满府的笑柄。”
南平郡主琪都上头,看着面前的百里凌烟淡定自若喝茶,更是气急败坏,上前就抢过茶碗摔在地上。
思儿:“大胆,侧夫人可还有规矩吗?”
百里凌烟抬手示意思儿不必多言,而后道:“看看你这市井泼妇的样子,我不过是改了几条规矩,你就这番做派?”
南平郡主丝毫理不清头脑:“你不过就是想看我出糗,抢了我的中馈之权,很得意吧?”
百里凌烟冷不丁笑出了声:“中馈本就该由主母掌管,南平找准你自己的位置,不要逾越了。”
南平出口就触及底线:“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非要嫁给将军,你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记得曾同你说过,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我如今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而你当时可是连个正经抬来的良妾都不如,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南平最恨有人拿她成亲的事情,就像被人戳脊梁骨:“可你如今的做派,不也是为了讨好太夫人。”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再来教我做事!”
南平郡主仿佛被震慑到了,嘴上说不过便趾高气昂的离开,路上婢女星儿劝说:“夫人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
“你们眼里就只有长宁郡主,她如白月之光,却照的我如星辰般黯淡,不过仗着她出身皇族,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南平也绝非他人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