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速抵达将军府,百里凌烟下车后抬头看了看将军府的牌匾,叹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来。
府外的女使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我们将军不见客。”
梦儿:“大胆,这是长宁郡主。”
呢使头回遇见郡主,被梦儿吓得有些惶恐,按照先前官员来此都是好说话的,大概还有一种原因是因为,将军府的下人都听过长宁郡主的名号,甚至默认她未来便是将军夫人,如何对待需慎之又慎。
“奴婢拜见郡主,郡主恕罪,我们将军吩咐过谁来都不见。”
百里凌烟没有耐心,再好言好语的商量,她只想抓紧确认他的情况:“你若再拦着本郡,仔细着你的皮。”
话音一落,让人听着直打寒颤,思儿道:“劳驾带路。”
女使点了点头,便立马领着她们进府,带着她们来到将军的院子,院子外还有护卫守着。
女使道:“林护卫,是长宁郡主,奴婢没法拦。”
带头的是魏禾的手下,也是这将军府的护卫长林圩,林圩见状便点头应和,让女使先行离开,而后他下跪拜见:“属下林圩拜见长宁郡主。”
梦儿:“林护卫,我们郡主只想见将军一面,并不想刻意为难你们。”
林圩:“将军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属下得遵从主家命令,还请郡主见谅。”
百里凌烟并没有示意让他起身,所以林圩识相的还在跪着回答,直到百里凌烟开口:“本郡只看一眼,不会过多打扰。”
这是百里凌烟最大的让步,可林圩是一根筋脑袋,死不退让:“郡主恕罪,属下不能让您进去。”
百里凌烟的耐心已经耗到极限,她看着林圩身旁挂着的佩剑,出掌向上击,拔出剑抵着林圩的脖子,怒吼道:“再不让开,本郡今日便先取了你的脑袋!”
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此时里屋开门,传来一句话:“若再不让你见我,你岂不是要把这将军府拆了。”
没错,是魏禾,他紧紧注视着百里凌烟,目光中是满满的爱意和柔软的情怀。
百里凌烟手中还紧握着剑,见到他的那一刻,又惊又喜,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想说些什么,可见到他便如鲠在喉,好多话不知道该先说哪句。
魏禾一步步走进她,伸手轻轻的将她手中的剑接过,递给林圩,林圩开口道:“属下告退,稍后让人将药送过来。”
百里凌烟一听这句话,心里顿时慌了,带着疑问道:“你…你受伤了?”
魏禾扯了扯嘴角,手指轻轻拂过百里凌烟的发丝,温柔的动作仿佛描画着诗意的画卷。
“行军打仗,哪能不受点伤啊,本就不碍事,只是回程太赶便复发了,就连陛下也不知道,未免朝中担忧所以才决定封锁消息。”
百里凌烟她本就生得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时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她的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滴落:“回来这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就不能派人给我报个平安?”
魏禾的心疼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醇厚的声音安慰道:“这事是我欠考虑了,起初是想让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却疏忽了你。”
百里凌烟擦干眼泪,昂首挺胸道:“今日是我逾矩了,将军既平安,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魏禾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身量纤细,就像在抱一支小猫软塌塌的,有时候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你知道吗,从前我打仗是奋不顾身的,可如今我多了个软肋,在边境时我常常在想,若是我回不来了,你待如何…要是让别人来照顾你,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百里凌烟立马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间,当他们的目光交汇,彼此的眼底都浮现出笑意,仿佛是一种默契的沟通。
“从前我不敢轻易交心,后来却让你入了棋局…”
魏禾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魅惑:“倘若我说,是我甘愿做你的棋子呢?”
百里凌烟惊讶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又说道:“你既设棋盘,必是以身入局,我又岂会隔岸观火。”
几番交谈下来,让百里凌烟对他多了一份坚定,总觉得见面十分短暂,可他们却紧紧抱着彼此,直到梦儿咳嗽两声,百里凌烟似乎才发觉这样不合规矩。
梦儿:“郡主,咱们该走了。”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百里凌烟转身离开,临近门口,他出声道:“再等几天便是花轿上门。”
她心里知晓便足够了,到了马车上梦儿才开口说道:“奴婢从未见过小姐在外哭过,从前…”
百里凌烟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应道:“从前知道哭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因为心疼我的人早就不在了,可如今不同了。”
梦儿看着她一路苦过来,更知道今时今日所得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