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皇帝今夜做了一个梦。大声惊呼而醒,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在外守夜李公公闻声推门而入,跪在龙床一尺之外,小心翼翼地叫唤:“皇...皇上,您...醒了?奴才在,有何吩咐?”
梁帝缓了许久,才起身半坐在龙床上,一手仍抵着头,梦虽已醒,但梦中之景仍历历在目,让他不由直发怵:“快,,,速派人将何天监给朕请来。”
李公公蹙了蹙眉,面露难色:“皇上,此时,已入了深夜,况...这城门早已落下,要不…”
梁帝将随身一块玉牌甩到李公公面前,不耐烦地说道:“让你现在去就赶紧差人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是不是年纪大了,活腻歪了?”
李公公双膝向前挪了几步,将那玉牌快速捡起,诚惶诚恐道:“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此时午夜正憨时...
何天监睡梦中突然被几个侍卫直接横架着从床上搬运抬进了轿子里,一呼噜被打断卡在喉间,窒息扑面而来,硬生生被拉回到现实中来。
李公公俯身笑脸盈盈:“何老,这是醒了?深夜打扰,您多多担待,若不是皇上有要事邀你相见,我等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何老大人有海量,定当不会有怨加在奴才身上的吧?”
何天监似梦非梦中,大脑一片混沌,但仍能靠本能做出回应,笑脸迎上:“怎会,都为臣子,自当理解,公公无需多虑。
只是,不知深夜皇上紧急传召,是为何事?”
奴才自当也是臣,李明德虽是这么觉得的,可平日里他哪敢如此自称,叫人听了岂不背后偷笑不止?这种话还是得从他人嘴里来听,听得叫人忘乎所有,还有些飘扬。
李明德嘴角笑颜灿烂:“何老去了,不就知晓了?”
何天监:“公公所言甚是。”
百无聊赖之际,他掀开车帘,微探出头,呼吸这难得的午夜宁静甘甜之气,突如星空中划过一颗星:“停轿,快停轿…”
李公公生怕回去晚了再被梁帝责骂,打断道:“哎呀,不能停,不能停”
何天监心急如焚,顾不上其它,直接跳下轿子,导致左脚微扭了一下,忍着疼追着那颗星逝去的方向而去,李公公带着一群侍卫不明所以紧追其后:“哎呀,何天监,何天监,你这是要去哪呀…”
何天监突然停下了脚步,万般不敢置信地望向前方,久久之后,口吐了两个字:“陨了?”
那颗星直向皇城方向逝去,盛夏的夜里,他后背竟然不由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右手五指不停来回推算。
“何天监,何天监,天色不早了,皇上还等着你呢,我们赶紧赶路吧?何天监,何天监…”一旁李公公一直嘀嘀咕咕不停在和他说话,可是他权当充耳不闻,闭上眼全身心投入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睁开眼,黑夜中,他的眼竟突然如猫眼一样会闪闪发光,着实渗人的狠,李公公不由倒退了一步,吞咽了一口口水压压惊,待其眼中异样之光慢慢隐退下去,李公公才敢再次靠近。
“此乃大凶之光,又在皇城当空陨落,实为不祥之兆。”
何天监自顾自说完后,不用李公公再三催促,自行急着要赶去皇城:“快,快带我速去见皇上。”
“快,快,再快一点…”
一路急奔,刚到皇上的寝宫,等不及李公公前去通报,何天监先一步自行推门而入,李公公根本就拦不住,只好叹气作罢,紧绷着一张脸,小心翼翼跟在其后。
果然失了礼,惹了龙颜大怒。
“出去~”
梁帝大声一吼,李公公直接吓破了胆,立马惶惶恐恐向前欲将何天监拉出去。何天监却屹立在那不为所摄。
“李明德我让你进来了吗,还不滚出去?”
“得~”
李明德心中一阵怅然若失,果然当奴才的就算贴身伺候时间再久,终究也只是个奴才,哪能真和那些大臣相提并论呢?
李公公失落地悄然关门退出,夏夜的风,怎会如此寒凉刺骨?
“臣有要事相报…”
“朕有要事问你…”
梁帝和何天监竟不约而同,齐齐脱口而出。
身份有别,纵使有再急的事,也不能一再越界,何天监往后退了一步:“皇上,您先说。”
梁帝站起身来,来到何天监身前,伸手示意他落座:“朕方才做了一个噩梦,如今想来仍是不安惶恐的很,故连夜急召你来,就想问问你,最近你夜观星象,可有发现异象?”
“却有,此乃臣方才所要急报之事。”
梁帝心头一紧:“哦?”
“臣方才来的路上,见今夜星空中有一污秽之星直往皇城而来,又在皇城当空忽陨,我当即便觉不妙,立即原地推算…”
“如何?”
何天监望了一眼梁帝,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