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并不安静。
在短暂的自我介绍后,深雪了解到这三个人的姓名和身份。
分别是有着能够屏蔽她「天与咒缚」的太宰治,和解决公寓里那几个人的中岛敦。
来接应的是国木田独步。
三人都是隶属于横滨一家叫做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在他们口中,来袭击她的人是某个秘密结社的成员,来袭击的原因他们没有明说,深雪就没有再深问。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救我?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的?”
深雪的手仍然被紧紧的握着,在她短暂又枯乏的人生中仅有一次这样的体验。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夏油杰还是国中生,那是他攒了一个学期+一个暑假打工的钱过来找她。
但路费+住宿和吃食,还有给她准备的礼物,钱是很不经用的。
只不过一周不到,就到了他要离开的时间。
年纪还小的她舍不得自己的朋友离开,两个人就默不作声的牵着手,在禅院家后院的墙头上从下午坐到了晚上。
深雪对此的印象很深刻,那会的杰年纪并不大,但依旧能将她的手整个包裹住。温热干燥的手成了当时她对杰的回忆之一,而事到如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这件事了。
就算冬季寒冷,杰的手也总是温暖燥热的,她的手也会被捂得热乎乎的。
可这个人不同。
从楼上到楼下已经过了很久,和她的手交握的地方依然没有什么温度。
…他的身体也不好吗?
深雪的手微动了一下。
很快被太宰治按了下来,他侧头看着车窗外流离的夜景,头也不回的说:“当然是因为有人下了委托。已经把消息发给委托人了,你待会就能见到。”
他似乎有些无聊的样子,眉目低垂下来,看起来有几分无趣。
“后面跟着的人有点多。国木田君,拜托你了。”
国木田换挡加速过了个弯,略一抬头,从后视镜看到了坐在后排中间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女,也就是他们这次委托的目标:禅院深雪。他尽量温和的说了一句:“请不要紧张,禅院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禅院深雪垂下眸。
她脸上还有黏腻腥臭的血迹,身上也润湿了一片,但情绪却除了刚开始被带离五条家里的那一段时间外一直没有什么起伏波动。
车上除了她以外一共有三个人,全部都是“一般人”,没有丝毫咒力的气息。
但是坐在自己左手边,一直抓着她手的这个人却能够将她的「天与咒缚」所隐藏,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她吃惊。
丝毫代价都不需要付出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如果能够知道是为什么,自我束缚的事情也可以暂缓一下。如果能够不付出代价,谁会不乐意呢?想到这里,深雪侧头看向太宰治。
“刚刚你说你叫太宰治,你不是咒术师吧。”
深雪不像平时那样跟晴明撒娇又或是跟五条悟软软说话的模样,她收敛了笑容,眼神和声音都变得冷静下来。
如果身上穿的不是五条悟给她买的带兔子大耳朵的连帽睡衣的话或许会更有气势一点。
当然,占满血气的长耳兔连衣睡裙也看起来有点诡异就是了。
“当然——不是。”太宰治同样也侧过身看向深雪,脸上带着笑眯眯的表情。
他晃了晃手,那正是握着深雪的那只,“你的手好凉。”
深雪:“……”
这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吧。
国木田单手推了下眼镜,“不要开玩笑了,太宰。给她简单介绍一下吧。”
他看起来十分的认真和严肃,一身西装恰到其处的将这份气质和形象契合,哪怕是在飙车也无损。
太宰摊了摊另一只手。
“国木田真没情趣啊。关心保护对象也是任务的一部分才对。”
深雪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时,一旁从上车后就没有说过话的中岛敦将一瓶水默不作声的递给了她。
“喝点水吗?禅院小姐,”他小声说:“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见对方似乎是有些关心的样子,深雪也轻声答道:“我不喝外面的水,谢谢你。”
扇兄长说过,不能吃喝来路不明的食物。
“啊。”中岛敦手忙脚乱的收回递过去的水,“好、我知道了。”
中岛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脸红心跳的,引得太宰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
“难道敦喜欢禅院小姐这样的女孩子?”
中岛敦睁大了眼睛:“什、什么?”他又很快很乱的看了一眼禅院深雪,见对方没有反应,心里更是一团乱麻,急急道:“不要胡说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笑眯眯的说:“嘛。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敦你应该是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