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手杖剑,缀着形若幽魂的灵体,前往约见地点。
大约半小时后,在贝辛福德西区的一处姑且称之为公园的所在,黑罗博见到了约见他的人。
这里一度是贝辛福德的贫民窟,最鼎盛时,居住了数万人,主要是船厂顾工等外来者。
这个时代的工厂主们可没有建职工宿舍的善心,但又必须面对工人们很现实的吃喝拉撒须求,最终在原本的墓园用地局域划出这么一块儿,给了些政策,让人们自行解决实际须求。
于是乎,大量违章建筑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相互依靠,就象连体的牲口棚子。
人多了,就有了吃喝须求,有了地摊百货,跳蚤市场,甚至一度吸引到落魄的当地人跑来混居。
但最后还是曲终人散,又不晓得被哪个熊孩子祸害放了把火,基本烧成了白地。
据说当地人被组织了起来简单的善后了一番,木灰直接肥土,就有了当前公园植被茂盛的基础。
而公园中的弯曲石子路,便是当初贫民窟的弄巷小路。
当然,这都是流于表面,或官方文献的说法。
黑罗博在这里感受到了浓郁的怨气,说白了就是大量有情生灵怀着激荡的情绪死亡(一般都是祸事横死)情绪与超凡力产生作用,盘亘不去,形成了类似局域场能,然后在类引力作用下,边消散边积郁。
以他的经验,这地方应当一度有大量的人类横死,否则这阴郁的环境不至于堪比万人坑、古战场。
有这样的认知打底,那么就引出他的猜测,当年的那场大火,或许只是掩盖这里因祸事或罪恶出现重大伤亡的操作。甚至于,贝辛福德的没落,很可能就与那祸事或罪恶有关。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许许多多的当地人,都是事件的见证者、乃至参与者,他们选择了集体沉默,可能有个别人尝试将真相传出去,但不是没人信,就是被封口了,总之就十分失败。
不如此,不足以解释为什么幽蛇组织都没有查到此段过往的原因。
“你是谁?”见到黑罗博,明显是在等人的披肩男、很是不满的发出质问。
披肩,是墨绿色的,就连衣装,也是挺括的军礼服,没有军衔徽章,但仍旧令穿着者更显英武有精神。
而其身后的两人,同样的着装,款式和面料、乃至纽扣的质地略逊一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军官带着两名士官,但又不象是刚参加完庆典或宴会,因为没有这个时代军礼服的那种奢华,比如璎珞流苏绶带奖章啥的。
被对方这么一问,黑罗博不开心了,道:“你们大半夜不让人睡觉,遣魔宠悬在旅店的路对面,正对我房间窗口,现在说请错人了?”
披肩男先是错,随即晒道:“你自作多情了,最关键的是,那可不是什么‘请”
我劝你还是回去睡你的觉,以免惹上祸事。”
黑罗博呵呵笑道:“若非我能察觉他人真实情绪,就信了你的善意之言,该不会是想等我转身时施展杀招吧!?”
披肩男闻言也不装了,嘲笑道:“你应该假装没有识破,然后尝试看能不能靠些手段溜走的,眩耀小聪明,只会死的更痛苦。”
说着,一挥手,一根魔杖从袖囊中甩出,恰到好处的握在手中,顺势指向黑罗博。
黑罗博微笑道:“动作很帅气,平日对着镜子没少练吧?就是不适用,太慢了。”
在这种时刻,能让他将话慢条斯理的哗哗完,自然是因为结局已定,胜负已分。
藤蔓不知何时,迅猛而又悄无声息的缠住三人的脚乃至小腿。
然后三人就因中毒,干脆动都动不了。
当然,不仅是这三人,还有埋伏在暗处的猎犬,以及魔宠。
猎犬就不说了,飘在空中的魔宠,居然也能被类似的手段禁,才显出黑罗博的手段不俗来。
其实这手段一早就开始了,只不过技术高杆,过于巧妙无形的超凡力缭绕,根本未被察觉,等到化虚为实,能量转物质,发现也晚了。
而不仅能通过地下传导完成施法,还能将虚空当幕布,进行幕后操控,这一手是最显功力的。且不止是功力,还是天赋。
这是黑罗博旧支神魂,外加岁月旅客双重身份给予的一种超凡力天赋,或者说超凡力侵染为基础的变害为利。
一招未出,就全部被制,但披肩男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仍旧一副蔑视口吻:“想必你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黑罗博玩味道:“不管惹了谁,你们的小命,现在被我在手中,难道不担心?”
披肩男晒笑:“替身而已,若非———”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也笑不出来了,因为黑罗博早就看穿了其灵魂寄生的本色,如今其灵魂也被束缚,根本做不到‘身死魂归位’。
原本黑罗博这方面的技术还略显欠缺,可自从协助自然之神,炮制了在物质界战死后就会魂归地狱的魔魂后,这方面的本事获得了长足的增进。
走不脱,却并不意味着会服输,披肩男口吻冷冽的道:“我的死亡,会为你挂上永恒的诅咒。你将被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