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心情愉悦，嘴角翘起。
“那我下次给你……”眼见关系由此破冰，莫子烽准备趁热打铁，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猝不及防地被前头老师打断了。
“人都到齐了，我们提前五分钟上课，七点二十分下课。”
醇厚男声从三米外的音响处传来，泛着些许熟稔，姜汤本能地抬头，对上金丝眼镜里透出的冷意凛然。
收回视线，姜汤转看向手机。
不是宋铭，宋铭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请各位同学集中注意力，课堂提问答不上来的，期末总成绩扣一分。”
“哇——”
“哇哇哇——”
“不是吧，刘老师，你是不是太苛刻了？”
“求求你收回这句话吧老师，我必挂呀。”
“先看个实例视频，给你们透点题，往心理机制上答，总共六道题目。”
此话一出，教室里鸦雀无声，集体眼睛瞪得像铜铃，唯恐抽问时回答不上来的显眼包是自己。
“这新老师真苛刻，抽到我就完蛋了，我什么都不会啊，选这门课就是为了凑学分，还整这出……”莫子烽满腹牢骚的吐槽道。
“心理机制方面的问题，回答的时候笼统点，往认知情感动机上分析就可以。”低头看手机的姜汤随口一回。
莫子烽眼前一亮：“学姐，要是问到我，你能帮我吗？”
姜汤正要答应，手机页面顶上跳出一条消息。
宋铭：【我来检查咯，有没有专心听课？】
姜汤：【听着呢，我今天没打瞌睡。】
宋铭：【不想听课就睡觉，睡醒了我来接你回家，不要跟阿猫阿狗浪费时间。】
被迫视线朝前看视频，莫子烽再一次问道：“学姐，要是问到我，你能帮我吗？”
姜汤盯着手机，语气淡然：“不帮，自己认真听课，我要睡觉了。”
她眨巴两眼，抬头心虚地看了圈教室，同学们都在看视频轻声交流，那位刘老师好像在倚着墙看手机。
趁现在，姜汤迅速拿起桌上的课本，左跨一步，坐到前排空位上，回复宋铭：【知道啦，我都不跟小动物玩的。】
·
七点二十分，一秒不差，刘白丁老师宣布下课。
再次睡了整堂课的姜汤抱着书就起身，大踏步往外走，给宋铭发去消息：【我下课了，你在哪？】
后排莫子烽也立即跟上，追到走廊锲而不舍地邀请：“学姐，吃晚饭了吗？没吃一起呗。”
“吃了。”姜汤看着手机，伸手按下电梯下行按键。
“那一起吃个宵夜吧，我还能送你回家。”莫子烽往右一凑，两人衣袖轻轻擦碰。
姜汤头也没抬，拿课本一角抵住他肩膀，逼得人连连后退。
隔出一段距离，她才抬起头直视莫子烽，两人身高差距不大，甚至姜汤穿双厚底鞋就能平视他。
姜汤实诚了当，语气平常道：“我不饿，也不用你送，谢谢，我们不适合。”
一如既往的直白拒绝，熟悉的姜式风格。
莫子烽显然意识到自己的急攻进切，心中懊恼一下，但依旧没有放弃，继续白牙笑，带着点耍赖道：“学姐，我就是想追你，给个机会呗。”
“叮”，电梯门打开了，与此同时，一句带着强烈情绪的陈述语气在两人背后响起。
“让下。”
姜汤乖乖让开一个身位，跟在行为学刘老师后面走进电梯。
电梯不大，刘老师第一个进，像根柱子般稳稳堵在C位，姜汤靠着左前边的墙壁，莫子烽则是缩在最右边的角落。
电梯门关闭，莫子烽噤声看看局势，侧身按了“1”楼，犹豫两秒，问道：“刘老师你也是一楼吗？”
刘老师沉默，目视前方，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
电梯里安静无声，很快下行到一楼，电梯门敞开，姜汤缓了一步，想让老师先走，见人都没动，这才长腿跨出电梯。
莫子烽也想跟着走，不料C位老师长臂一挥，直接将他阻拦在里侧，按下电梯关门键。
“刘老师，我……”莫子烽倒退一步，看着负二楼的按钮亮红，电梯门紧紧合拢，只好憋屈地站在墙角。
宋铭前脚踏出电梯，莫子烽着急忙慌地乘坐电梯返回一楼，只是等他追出大厅时，姜汤早已没身影。
“草你麻痹。”
一改之前开朗模样，莫子烽脸色铁黑，咬着牙，阴沉地暗骂一句。
这边，姜汤收到宋铭发的消息，正往隔壁网球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