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准时打响,数学老师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硬生生拦住了同学们离开的路。
他站在讲台上,视线扫过底下一个个巴不得赶紧回家的孩子殷切的脸,然而,说出来的话却生生斩断了他们的希望,“今天布置的练习还有好多人没有完成,抓紧时间做,做完了交上来,没做完不许走。”
说完,数学老师拉开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大有一种你们什么时候交我什么时候放你们走,陪你们耗到底的感觉。
“啊!——”
“完了,我看今天我是别想回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
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原来是为了一点作业,顾云清顿时有点无语,不过也很庆幸她早就已经写完交上去了,这下不用再受老师像要债似的催命。
在他人眼里头疼的要命的作业在顾云清眼里竟然是一件小事,她也真是挺凡尔赛的。
不过今天,即便她已经早早的交完作业,她也不能走。因为,她是本周的值日生。
更痛苦的是,打扫卫生要等学生们都走了才好打扫。可是现在,她扫过教室里一个个哭丧着的脸,心渐渐下沉,看这架势,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渐渐的,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只有个别几个同学依然为数学题眉头紧锁。
“顾云清,你扫地吧。”一个男生走过来,声音打断了顾云清做题的思路。
“好的。”顾云清闻言抬起头,眼神还未回过神,愣了几秒,她认得这个男生是和她同组打扫卫生的,于是便没说什么,欣然接受。
她收拾好作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瞬间,紧绷的肌肉和筋骨舒展开来得到放松,一天的疲惫在此刻消失了大半。
顾云清忍不住舒爽出声:“啊!——,爽。”
短暂的放松让她可以更加有力量投入接下来的劳动。
她径直走到教室后排角落,拿起许久未动过的扫把和簸箕,从教室最前面开始扫地。
占了大半面墙的黑板下,散落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粉笔灰,不同颜色混合在一起还怪好看的。扫把轻轻一扫,粉尘随着空气舞动,蔓延在半空中,渐渐迷了顾云清的眼睛,粉笔的石灰气味钻入鼻腔,有些呛人。
从远处看,顾云清和粉笔灰的斗争仿佛是一场默不作声地哑剧,而女孩是唯一的主角。漫天的粉笔灰给顾云清天生加了一层滤镜,朦胧感和氛围感十足。
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粉笔灰终于全部乖乖落入她的簸箕里。
解决完这一项大工程,之后的走道和桌椅就是轻轻松松的事了。
顾云清扫地扫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简单来说就是豆腐渣工程,扫一米往后退两米。要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不然他们甚至都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在打扫卫生。
但是顾云清觉得无所谓啊,反正上周五刚刚结束大扫除,教室里也脏不成什么样。
怀着这样的心理,她的劳动十分迅速,没过几分钟,大半个教室就被她扫完了。
还有最后两排,解决完这两排她就可以撤了。
然而,顾云清扫到某一个的位置的时候,桌下零零散散的几团纸让她不禁犯起了难。
最要命的是,她不经意的抬头一瞥,竟然是夏木深的座位。
此刻,夏木深正坐在椅子上,黑笔在指尖转动,他蹙着眉,视线牢牢地锁在桌上摊开的本子上。
顾云清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绯色在脖颈处蔓延开来,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她该怎么办?
突然,顾云清转头一想,微微皱起眉心:在她的记忆里,夏木深的成绩还不错的,而且今天的数学题也不是太难啊,以他的水平不应该拖到现在。
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写完呢?
真是奇怪。
不过顾云清也管不了那么多,眼下还是完成她的工作要紧。顾云清不想打扰他,她搬开自己的椅子,弯下腰用扫把努力的够,然而,她的手臂终究是短了一点,够了几次有没有够到。
手到用时方恨短,这句话现在可以很好的表达顾云清的心情。
正当顾云清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倚在桌边的扫把“啪嗒”一声倒下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它刚好不偏不倚的倒在夏木深的腿上。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夏木深思绪被打断,他下意识地望向自己腿上的扫把,只听见一个低低的软软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随后,一只白皙圆润的小手就连忙将他身上的扫把拿开。
夏木深的视线渐渐往上,对上顾云清慌乱不知所措的眸子,一瞬间有点恍惚,他低低的回了一句:“没事。”
顾云清率先移开视线,牙齿咬紧下唇咬的微微泛白,发红的耳廓出卖了她的情绪。
等她转过头时,夏木深的注意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