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怪到有些泛酸的药汤,就后悔答应这件事。但三个人直勾勾盯着他,他又能说些什么,只得强忍着恶心将那碗汤药喝完。
待谢述白放下空碗,颜如玥邀功般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苦了。”
谢述白沉默良久,最后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微微颔首,应道:“是。”
颜如玥是来找唐不宣逛夜间庙会的。
最后变成他们四人一同前往。
之后的事,谢述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京都家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记得庙会上敲锣打鼓,杂耍舞龙,热闹非凡;记得最后四人坐于酒楼顶层欣赏天边的烟火盛开消散,唐不宣端起酒碗吵着要与他们相碰,周郃遥望天际焰火,唇角微勾、满目清明。
颜如玥回身望来,眼中是不输天际烟火的璀璨绚烂。
那日后,谢述白再也没有说过类似‘治不好便不治了’的话。
“你想起来了?”
颜如玥见谢述白愣神,歪头出声问道。
“嗯,想起来了。”
谢述白声音又柔了几分,同颜如玥当年建议他般提议道:“那你也唤人在药汤里加些糖?”
颜如玥坚定地摇了摇头,嘟囔道:“又甜又苦的,那不是更加难喝嘛。”
谢述白轻笑出声,眼中满是无奈。
她还知道这样会难喝啊。
谢述白:“月儿现在在府中,一会大概就要来找你,若是看见你没将药喝完......”
他适时而停。
颜如玥吃软不吃硬,唐秋月走后,在小事上月儿虽迁就着她,但颜如玥若是耍性子做出些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的举动,譬如为了算账熬夜,又如磕碰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再如嫌苦不肯喝药。每当这时,月儿便会面露忧愁之色,暗自坐在房里流泪,怪自己没有将颜如玥照顾好。
每次月儿伤心流泪,都恰好会被颜如玥发现。久而久之,颜如玥怕极了月儿那副样子。
“你威胁我?”
颜如玥瞪了谢述白一眼,怕他所言为真,还是端起药碗,将碗中的药汤一口饮尽。药没有刚煮开那么烫,温热使它的苦味更加浓郁,甚至有些辣嗓子。颜如玥被苦得面目狰狞,憋着气一口喝完,立刻将碗放下,到一旁的碗碟中摸了两颗饴糖,塞进嘴里。
谢述白这时候才出声劝她:“想叫你热一下再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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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人将药碗收下去,颜如玥又捣鼓起唐不宣送来的蛊盒。
她将里面小巧的蛊虫取出,递了一只到谢述白面前:“放到耳朵里。”
待谢述白接过去,颜如玥才慢悠悠开口:“这只蛊虫会顺着你的耳朵爬到你的耳道爬进脑子,在里面繁衍,最后带着子孙后代吸干你的脑髓......”
见谢述白想也不想,乖顺地将蛊虫放到耳框中,颜如玥顿了一下,惊呼道:“喂,你真放啊!”
谢述白:“你不是让我放吗?”
“我让你放你就放?”颜如玥深吸一口气,将另一只蛊虫放到自己耳框中,大声喊道:“谢述白,你是不是傻。”
颜如玥的声音通过蛊虫从谢述白耳里传出,震得谢述白右耳发麻,让他不由抬手轻揉耳根。
谢述白疑惑道:“传声蛊?”
颜如玥:“你知道?”
谢述白点了点头:“以前研究过。”
传声蛊一蛊双虫,其中雌虫为主控,雄虫为辅虫。将它们放入两人耳内,可使双方互相听到对方那边的声响。
颜如玥非要拉着谢述白玩传声蛊,让他带着雄虫出门,自己坐在房中用雌虫收听。
谢述白在府中逛了一圈,颜如玥听着下人对话,得知了不少新奇事。
“去南街看看。”颜如玥使唤谢述白道。
谢述白:“好。”
还没等谢述白踏出府门,颜如玥便听到有人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
这个声音她听着耳熟,但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
谢述白安慰对方:“别急,慢慢说,可是张文玥那出了什么事?”
那群北疆人虽被官府捕获,但没抓全跑了几人,而且还有几个姑娘到现在都不知踪迹。颜如玥找了一个魂体盯着张文玥,那个让她耳熟的声音,可不就是她派去监视张文玥的小鬼魂嘛。
那鬼魂的声音越来越近,剧烈喘息着,断断续续道:“不好了...那个张文玥约了个姑娘,我...我一直跟着他,知道两人见面约在一个很偏的街道那,我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两人没聊几句,那个姑娘就莫名晕了过去,接着有几个北疆人走过来将那个姑娘抓走了。”
“我想跟着那群北疆人,但他们上了马,我追不上。只能回来找你们了。”
谢述白询问他道:“你可知抓得是谁?”
小鬼魂回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