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作揖:“谢仙君。”说完,又示意他:“还请仙君放了阿汜。”
百里惊华起身,虽面不改色,却也默认应下。他食指微动,解开了结界。
阮轻浣快步走近槿汜,见他衣衫微乱,嘴角还有残血,脖颈泛红,就知他必定经历了一场恶战,甚至风疹再犯。她眼眶中泛起涟漪,眼角微红,尽是怜惜。
她心疼槿汜,而槿汜又何尝不是呢?她这一身残破衣裙,血迹斑驳,想来也是受了不少苦。
“对不起呀!”槿汜蹲下,揉了揉她的发髻,率先笑着致歉,“是我来晚了。”
“不晚,刚刚好。”阮轻浣倒是跟不知疼痛一般,将一切抛之脑后,顺势把沾染血迹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槿汜怔了一下,没想到她对百里惊华的佯装讨药,竟是为了给自己。
他得意地笑了笑,趁机握住她未收回的手,盯着她干净清澈的眼眸,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她指尖的血,顿时一股浓厚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和大脑神经。
“你干嘛?”阮轻浣呆滞两秒,如失了神般惊恐万分地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温热潮湿的柔软触感。
而槿汜这边却跟无赖一样,竟还笑着义正词严道:“丹药都溶在你手指上的血里了,当然不能浪费。”
阮轻浣撇向他处,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佯怒:“少贫嘴。”
槿汜嘴角上扬,抬眼时刚好望见百里惊华冰冷的脸。他轻蔑地笑了笑,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挑衅。
百里惊华神色依旧,只是动了动嘴唇,也让人能清晰的读出“幼稚”两字。
槿汜瞬间垮下脸,将眼神瞥向他处。
阮轻浣走到章鱼旁,若有所思。
正好她远离那位白衣大佬,谭生这才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凑到她旁边。
谭生知她心软心善,会舍命护一个陌生人,也会放过她坚信是善良的生物。
“听村里的老一辈人说过,海上曾经有过救人于危难的橙色触手,只不过后来再也没出现过了。”这是谭生幼时亲耳听到的。
阮轻浣看了一眼谭生后,回过神来伸手去触摸它,没想到它也迎了上来,用触手轻轻蹭她的手,像极了撒娇的孩子。她莞尔:“那一定是它吧。”
谭生也希望就是它吧。
“它认你为主了。”百里惊华忽然出现在了章鱼的身后。
“?”阮轻浣纳闷。章鱼也被吓了一跳。这人神出鬼没的,何时变换了位置也不知道。
“你和她一样。”百里惊华说。
它?还是她?阮轻浣听的迷糊。
他方才进入大殿溜达了一圈,一地的玄晶碎渣被他收进眼底。
她和阮轻浣一样,体内蕴含的潜在灵息纯粹且庞大,异于常人,玄晶根本无法承受。当年地宫内有两块玄晶,其中一块便是因为她而毁坏。
此时的百里惊华宁愿相信她是她的转世,也不愿相信她神魂已碎,无法转世的消息。可他根本无法骗自己,只能慢慢接受事实。
面对阮轻浣的疑惑,百里惊华只能转移话题:“它要如何处置?”
阮轻浣会心一笑,既然认主了那便好办了。
“?”百里惊华疑惑。
“继续完成它的使命呗。”阮轻浣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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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离开地宫,前去困住祭司的地方。
祭司被困在海底,被束缚住行动,无法挣脱。
见祭司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阮轻浣发觉异常,凑近后才发现祭司早已没了生息。虽然他平时就散发出一股死气,但这次是彻头彻尾的没了生的气息。
“解释一下?”阮轻浣略带质问的传音。
槿汜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抱臂,“当然是被他一巴掌给拍死的。”
谭生捂嘴震惊。好歹也是照顾了他数月,尽管他做了坏事。
百里惊华给他了一个眼神,让他说话注意点,或者直接将谭生踢出群聊也行。
槿汜侧身躲过他的眼神攻击,不想解释,反倒是瞥了一眼谭生,问:“到现在我还没有问,那小孩是谁?”
“唯一活着的祭品。”阮轻浣抬头,盯着两人,想要一个答复,“地宫内的事我等下同你们讲,现在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吧,是百里仙君救了我,然后把祭司拍死了。”槿汜挠了挠发痒的脖颈,抱怨道,“若不是被他曾经遗留的阵法困住耗费大量灵力,我岂会在那老头手上落入下风?”
百里惊华冰冷的面部有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这俩人还明里暗里较起劲来,阮轻浣无奈。
既然如此,只能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