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所愿不过是不负对我好之人,忆兰既在宫里一切无忧我便放心了,待我完成三师父所托,若有幸活命,那时她还要我,我必再回来找她。但此时,”冥风坚定的看着顾凛说,“我怎能有负三师父所托!将军,我愿秉承三师父遗志,将一生所学皆付于此,万死不辞!”
“好!”顾凛拍着冥风肩膀说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更是只有我和皇上知情,待你伤好后你就即刻启程不能与旁人接触。”
“知道。”
顾凛思考片刻,缓缓说道:“七年前沧州大战,南诏趁机北上侵犯南境,南境守住了,但南境军损失惨重,休养至今。南诏闭关锁国多年,只开通了医药和丝绸商路,消息难以传回。这两年国内民生渐渐恢复,南诏的事再次被提及,圣上的意思是希望更多的了解南诏,如果能从内部瓦解不费一兵一卒让南诏臣服就更好了,毕竟一百多年前南诏与我们本属于一体。”
“南诏如今是何模样?”
“就目前所知的消息,南诏内部并不和谐。连续三任皇帝都英年早逝血脉稀薄,如今的皇帝才十四岁,太后垂帘听政多年,而南诏的军队掌握在南诏唯一的亲王府木府手中。”
“木府?”
“沧州之战时的南境之难就是木府策划,他们蛰伏了一百多年终暴露狼子野心,不过此役木王爷和两个儿子都战死,如今的掌权者是他的第三子木渊,七年前他不过才十七岁在父兄战死后一人撑起了木府,你此去南诏要小心此人。先尽量多的收集木府军队和南诏皇室的情况,等摸清楚情况后我们再商量后续的策略,切不可操之过急。”
“嗯我懂的。”
“你三师父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暗线埋下,只是木府一直未能渗透,你过去后还有很多事待做。你先休养吧,有什么事让哑仆去找我。”顾凛说完起身往外走去,“对了,切记不要私下与任何人接触,你如今在外人眼里已死,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大皇子。”
“是,属下明白。”
从暗牢出来,刚至前厅,就遇到气冲冲从外面回来的风九。气势汹汹的冲到顾凛面前,眼眶通红,后面跟着着急的风三。“将军,实在拉不住,他刚从君子山回来,听到了……”
风三还未说话,顾凛就摆手让他下去了。
风九看着顾凛,那双眼是怎么也止不住泪水直掉。“他们说你杀了风哥哥。”说着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却并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顾凛并未辩解,只说:“他犯了错。”
“犯了错就要杀掉吗!我讨厌你!呜呜呜呜呜……”说着大哭起来。
待风九的哭声渐小,顾凛才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说道:“好啦,男儿流血不流泪,有什么好哭的。”
风九挥开他的手,抽噎不止:“风哥哥让我听你的话,可是你杀了他,我不想听你的话了,你是坏人。”
“我是坏人,你风哥哥怎会让你听我的话?”顾凛安抚着眼睛通红的风九,“小九,你要知道我们都会死,做了错事就要承担错误,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怎能自己为所欲为,冥风现在的路是他自己的选择。小九,你长大了,再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过几日我让风一给你排值守表,以后你也开始去皇宫值守。”
顾凛惯不是会安慰人的,面对风九的哭闹也只是阐明了利害关系,希冀他懂事。风九虽心智不成熟,好在冥风此前对他教导有方,略略也能听懂顾凛的意思,又想起之前冥风跟他叮嘱的最多的就是要听顾凛的话,也便不再闹了。
顾凛才询问太傅的事,风九之前从李慕青等人去君子山,应有口信带回。
“夫人说:好在有师傅照料,祖父虽卧病在床但暂无性命之忧,师兄师姐从江州发了多封急信过来,师傅走不开身,过半月我会前往江州,归期未定,勿念。”
顾凛摸摸他的头:“嗯背的很好,真乖,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有要事交代你,别再任性哭闹了听到没?”
“听到了。”
第二日,顾凛将风一风二风三和风九都叫至书房。
“风一,皇宫值守将风三提出来,小九加进去,你亲自带他,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教不会自己来领罚。”
“是。”
“风二,以后各州情报由你协调,再传给我,我亲自来管。”以前这些都是冥风一人统管,但各州情报繁杂,交给风二一人有些不妥,顾凛平时事务繁忙也不能一个人管,便将风二设为副手正好。
“是。”
“行了,你们先走,风三留下。”
“是。”众人告退,留风三一人。
“风三,有一事你去跑一趟。”所谈秘事暂且不提,只风三这一去直到年底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