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1 / 2)

端兆年今晚吃得多,正猫在桌子上休息,陆汀白心情也顺畅了不少,“依你说的,我如今锋芒过盛,任谁都盯着我,巴不得踩我一脚,所以我不便直接出手,只能旁敲侧击,否则一看就是蓄意为之。可我也不能太老实,干脆把曹刿妻女被救出的事,自个抖搂出去,反正案子已经结了,曹刿认的也是田嬷嬷,就还是田嬷嬷背着。明天我就把这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还差点甚么。”

端兆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他,问道:“差点甚么?”

“你。”陆汀白半隐着尴尬,一脸认真说道:“第七楼里边的姐儿哥儿,我稍微能叫上名的,是个哥儿。熟悉我的人,都清楚我的喜好,骗不了他们,而且他们也跟我一样,不好哥儿。若是莫名其妙叫个哥儿过来,岂不是太刻意了。”

端兆年半张脸陷在臂间,双眸欲开还闭,赤裸裸盯着陆汀白看。

这是大灰狼进化成纯情贵公子了么?

陆汀白疲惫地揉着额穴,他昨夜冒雪去了嵩林寺,直到天亮才归,匆匆换过衣服后,又当值去了,好不容易得了空,倦意便上来了。他松懒地抬头,便瞧见端兆年递来的目光,怔愣了下。

这眼神,换作旁的人,该以为是含情脉脉了。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陆汀白说:“犯不着如此猜疑,陆将军就是一正人君子,虽常年混迹花楼,不过讨个氛围,美美喝上一口酒罢了,旁的什么,我一概不染指。不信?那你明天自个去打听打听。”

突如其来的寒袭让端兆年打了喷嚏,她紧着衣裳之时,陆汀白已经朝她探出手,触到了她手指的冰冷,说:“里边的衣服要换掉,否则染了病,碰上这么个坏天气,怕是好生一通折腾。”

陆汀白吹着风,隔着门,听见里边断断续续的穿衣声。边上是几个待命的下人,猫着心思琢磨陆汀白。

安长之从后厨回来,被边上带头的下人拉住了。本着入乡随俗的想法,他跟着待在了长廊边上,嘴里咕哝着,“干什么?有啥好看的。”

带头的是府里的管家钱叔,对着安长之就是又掐又捂嘴,克制着声音,激动道:“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吗!讲那么大声干啥子!”又瞅见他手里端着的肉,“咋的嘛,晚上没吃饱。”

安长之揉了被掐过的手臂,炫了一大口肉,说:“没吃饱。”

“行咯。你这年纪,就是该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钱叔就喜欢胖胖的小伙,他觉得这样看上去有福气。打从以前开始,钱叔便是把陆汀白往这个方向养的,可惜陆汀白好动,上蹿下跳,没胖起来过。直至今日,这个福气胖的目标,他都未曾放弃过,“胖胖的,福气满的嘞!好,不够再叫厨房给你做,你平日里跟着将军跑,必要时还能一顶俩,纠缠起来也有劲!”

安长之听了,心里笑呵呵,“钱叔你这么一说,我浑身更有劲了,呵呵呵。”

“都给你说小声点咯。”钱叔直接给了他一个盖头,说:“瞧见没有,将军头一回带姑娘回来,还给人家守门呢!”

这有啥,别看这会挺上心,这两人打起架来,比谁都狠。安长之边想边嚼着肉。

“怎么不说话?”钱叔见他微愣,又说了一遍,“我问你这姑娘咋样?将军对她什么态度,能成否?”

安长之说:“难说。将军身上的流氓劲尽往人家身上使,连打架时都不放过,可人家好像不怎么承情,乐意时好歹给了个笑脸,否则就是呛得将军接不上话,憋得惨!”

“哎呀!钱叔一拳打在掌中,可惜道:“是有点可惜,这姑娘还挺有……”

陆汀白皮笑肉不笑,抖落着身上残存着的一点飞雪,大喊道:“那你来给我说说,怎么个流氓法!”

惨,坏事了!

安长之被陆汀白吓得抓耳挠腮,偏头瞧见钱叔带着其他人已经溜到五十米开外,留他一人单打独斗。没办法了,他是不敢再守在原地了,当即翻身上了檐,宁愿在檐上吃雪,也不敢直面陆汀白。

“很好!”陆汀白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今晚你就在上面给我呆着,什么时候说明白了,什么时候再下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檐上的人盘腿坐着,挂着个耳朵洞听八方,捏着鸡腿的手抖了一下,忐忑地说:“不……不怕,吃,吃鸡腿吧。”

端兆年没有打算加入外面的局面,立在门前半晌后,才道:“汪茤那边我会去办,明天你可记得去截我,不然,这个忙我可就帮不上了。”

陆汀白在万籁俱寂里,隔着门往里边瞧,只是什么也看不清,他说:“明天里边多少有人嘴巴不干净,你先得有个心里准备。”

站着撒尿的人我见多了,还怕他们这一两个人么。”端兆年扶手开门,出来时身上已经盖上了氅衣,说:“烂耳根的话,我听多了,不至于为着这么点话忘了分寸。”

“有个性!我喜欢。”

在陆汀白的注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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