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舟(1 / 2)

端兆年睥睨着汪茤,说:“莫忘了,你也是我的兵,当以遵从我的一切命令,想扬眉吐气,首先掂量清自己的分量。你喜欢做那掌控之人,那我给你便是,犯不上袖里藏刀。”

这是在施舍他?

汪茤扶上腰间的刀,在端兆年的嘲讽里隐忍着,捏得发白的手是他忍怒的证明。端兆年见他无动于衷,说道:“都是在底下干过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还分不清?若我是你,便做不出你这出格行为。”

汪茤面色发白。

端兆年在人前奚落汪茤不懂规矩,无视军纪,公然顶撞她,显然是狠狠打了他的脸,让底下的人看到了他的落魄,失了脸面,高傲如他,满腔羞怒却无法释放,只因他居于人下,不得不从,才忿忿不平道:“卑职,领命!”

“嗯。”端兆年没再看汪茤,而是瞟向神策军,“戏也看了,还不散,是觉得太闲了?”

神策军齐声领命,哄然散开去了四处。端兆年抬头望向檐上,发现上面的人早已不见,便也去了自己的办事房。

拿到了调兵权的汪茤阴狠着脸,他觉得自己犹如跳梁小丑,往后他每调动一次神策军,无不在提醒着他,他是被施舍的那一方。出师不利,已是矮人一截,汪茤越想越不痛快,直觉胸口发疼,“真他妈的孙子,贱人!”

郑泌琮从昨日返回大理寺后,原本大病未愈的他,加上连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还是再次病倒了,据大夫诊断,是得了失语症,短时间内是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无他,三司会审,便是少了哪司都不行,自然而然这审案的差事便落到了钟离奕的身上。

见此状,少不了有人在背后唏嘘,言其捡了个便宜,也有人对他深表同情,但大部分人却是将关注点放在了另一件事上,那便是——

“这不就变成了世家牵制了这起案件,本来只有一个愈家,现下多出了个钟离家。”冷寒凝闷了口酒,“愈家这几年虽说明面上不参与任何党争,可也不是好相与的,择机而做,这才是他们的图谋。而钟离家更是捉摸不透了,当年的鞍禄叛战,背后便是借了钟离家和盛家的势,若不是伍太后需要用上他们,只怕今日朝堂高位上仍见不着一个钟离和盛姓之人,这于公于私,钟离奕偏袒太后那一边的可能还是大些。”

“我倒不这么认为。”陆汀白蜷着一条腿,搭着手,另一只手拿过冷寒凝喝过的酒,仰头喝了一大口,“若我是他,我便秉公办事,该是怎样就怎样,我想伍太后那边应该也是这么思量的。眼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倘若执意包庇,更显有事,以钟离奕的聪明,他决计会秉公明断。”

今下时局看着一边倒,多少人舔着齿翘等一出大戏,可没几个人看清里面的虚实,大多都是在跟风唏嘘罢了!

“听你这话,像是知道了什么。”冷寒凝伸手,还未碰到酒壶,陆汀白便转了个方向,搁在半空的手只得缩了回去,他耷拉着脑袋,说:“你那日怎么空手而归,不是让你去捉人么?你别拿朔北搪塞我,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你,你心里啊,诡得很!”

陆汀白想起那日端兆年无端推出他,让他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还有了去打探溏陵古怪的理由,他那时是真的以为捉人才是顺带的目的,可匆匆送到的圣旨却消了他的原先的看法。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谓的人情不过是顺手推舟,端兆年最初的目的就是借他消磨朔北和螭东牙兵的关系,螭东即使归顺大唐,但其中的牙兵多是狂妄自大之辈,暗中勾结朔北三镇已多年。但凡对曹刿刺杀案顺藤摸瓜一回,便能摸出些蛛丝马迹,螭东总共只有5万兵力,曹刿却一并带走了,可清点时分明只有2000牙兵,兵部军册中记录的却有7000牙兵,我若是猜的不假,余下的5000牙兵应仍戍守在螭东,而多出来的5000兵应当是朔北给的支持,可朔北为何无故对螭东伸出援手,那便只得从螭东下手。螭东往南是什么?那是朝廷的赋税重地,螭东就像是一堵墙,隔断了朔北和东南方交涉的机会,那么它便成了朔北的眼中刺,唯有拿掉它,朔北方能心安,所以只能是螭东退出半步,允许朔北在螭东设下了一道防线,如此一来,便形成了里面的人随意出不去,外面的人任意进不来的相互僵持局面。牙兵是螭东的主战力,留下牙兵是为了与朔北相互掣肘,同时也是螭东最后的退步,每一任螭东首领,几乎无例外是由牙兵推上将帅之位的,牙兵在,螭东便依然在掌控之中。

可这一次的动荡,让螭东陷入了内忧外患之境,却也成了朔北和螭东关系的转折点,此消彼长的蛛网关系,一点风吹草动便可打破,朔北的介入,激起了螭东的恨意,当是,赢在一时,败在以后。

时至今日,陆汀白才真正摸懂了,此一计重在离间,他是一步一步被算计着踏进了端兆年的算盘之中,还从来没人能在他头上蹦的如此欢快,她端兆年当属第一人。

“哼。”陆汀白今日未束发,抬指往上撩拨着额前碎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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