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言,你什么意思!”
这声音过后,很快便传来一道男声,“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还请以后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女生的声音带了哭腔,“你不喜欢我,刚才为什么要接那份礼物?”
“刚才人多,太多人看着,不接恐怕会让你难堪,礼物你拿回去吧。”
这个理由似乎没说服女生,她声音颤抖地追问,“我不相信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当众给你送礼物的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其他的你都没接受,只接受了我的?”
这话一出,门后面沉默了许久。
几分钟后,男生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你想多了,苏丝雨,我对你没有兴趣。”
这话实在很不留情面,女生大概还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冷遇。
她再也待不下去,哭着推开铁门跑走。
她哭得太投入,甚至连就站在门边的伊然都没发现。
楚嘉言在原地静了片刻,拉开铁门想回包厢,结果却和伊然撞了个正眼。
他的手僵住了。
走廊上偶尔还是有人经过,不方便说话,伊然便经过他身边,走进了楼梯间。
楚嘉言手腕一松,铁门“咚”地一声砸在一起。
伊然轻轻倚在墙壁上,目光直视他,“我看她人蛮好的,漂亮有气质,对你也是真心的,为什么不答应?”
楚嘉言一直低着头,这会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烟。
打火机“呲”一下,瞬间点燃了烟头,难得的亮色在昏暗的楼梯间一闪而过。
他吐出烟圈,烟雾氤氲了他立体的侧脸,似乎蒙上了一层纱。
“我对她没感觉。”他冷淡道。
这话题似乎是什么禁忌,伊然没有再追问。
她只是轻声又问,“还没问你,最近过的好嘛?”
这问题似乎很好回答,楚嘉言几乎没有犹豫,“挺好的。”
“是嘛,”伊然笑了下,神色不明,“我怎么感觉你过得不好,人也变了不少。”
楚嘉言勾了勾唇角,“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一样。”
他背对着墙,修长的身体虚虚斜靠着墙壁,一只手垂在腿边,瘦削纤长的指间夹了一支烟,微垂着头,竟然看起来有些阴郁。
伊然轻叹一声,站直了身子。
“还没和你说,我下个月末结婚,请柬过两天发,有时间的话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她往门边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对了,少抽些烟吧,对身体不好。”
门被拉开,然后又很快关上了。
楼梯间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他愣愣站在那,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指间的烟快燃烧到头了。
良久,他抬起左手,似乎想再吸一口烟,可刚抬到一半又落了下来。
他将还在燃着的烟按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将烟头丢了进去。
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他的眼中漆黑一片,似化不开的墨,手中无意识把玩着烟盒。
然后,将它一同丢进了垃圾桶,毫无留恋。
……
那晚过后的一周,张渠找上了伊然。
因为伊然不见他,甚至连办公楼都不让他进,他只好一个人等在地下车场。
蹲了一天,好容易看到伊然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追了上去。
这会的张渠可和一周前完全不一样了,他头发凌乱,下巴上冒了不少胡茬,连肥胖的身材都瘦了不少,整个人大写的落魄。
他眼神恳切,脸上满是懊悔,“陆总,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给您道歉,求您看在我这边多年给东强当牛做马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眼见伊然不为所动,他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陆总,我真的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伊然惊讶道,“张总您这是干什么……也怪我一时冲动,算了,您这么有诚意,我哪还能死咬着不放呢。”
“只是继续和您合作这事恐怕不好办,”她神色为难,“您也知道最近行业内竞争激烈,就这一周,已经有其他合作商要接替了你们的位置呢。”
张渠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请求道,“我知道您为难,可毕竟我们和东强合作多年,经验丰富。”
他狠狠一咬牙,“我们愿意在原本签约的基础上再降一成分成,求再陆总考虑考虑。”
伊然终于笑了出来,伸出手指,“两成,新的合同要在原本的基础上降两成,而且我要你帝都东郊的那块地。”
“当然,我不会白要,会以市场价买过来的。”
张渠犹豫,分成倒还好说,原本他的心理底线就是降两成。但地可不一样,东郊是未来的重点开发模块,等配套设施建立起来,他那块地必然会翻倍增长,眼下以市场价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