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歌颂赵元瑾。
夜里,徐姨问了今日之事,她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委屈道:“平洲他,有事瞒我。”
他瞒了当年顾重禹寻她之事。可这话,自是不好与再去凌平洲争论的。
*
月光洒向池中,映出满天繁星,梦里,尽是些陈年旧事,许是太久未见,她身心都在想他。
“凌少保回来了。”
“夫人,快醒醒。”
“小姐,他回来了。”
还是梦吗?
这个梦,可真是绵长啊!
“夫人起来了吗?”程步云的声音,他可从来不会出现在楚茵茵梦里。
还以为是自己睡过了头,迷迷糊糊睁开眸子,看天色是四更不到的时辰。
片刻,屋外的灯,一盏争着一盏点亮,透过窗户望去,侍女小厮们匆忙的身影来回穿梭,整个院中与白昼无异,瞧这动静,看来凌平洲他,真的回来了。
正阳门前,战马踢踢踏踏行过,领头处已到御街中央,尾子才刚进皇城,凌家军的旗帜如长龙身上的鳞甲,顺着徐风饱满撑开。
楚玉笙妍霜等人收到消息,立即打马去迎,凌平洲回朝只领了两万骑兵四万步兵,全数走在御街上也是气势磅礴,百姓们被欢呼声吵醒,纷纷走出家门,街道两旁早是人山人海,众人口口相传,‘是凌少保回来了。’‘凌少保回来了。’更有激动者手舞足蹈,追随了一路,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相互道好,真好,是比过年还要高兴许多。
战马纷纷立在凌府门前,其中一匹马,配着黄金鞍,气势如狮,马背上的人,威风凛凛,眸如星辰。
不少侍女小厮争先迎出府去,楚茵茵的心一拍赶着一拍,手指微微发颤,连带着腿脚也不怎么利索:“我穿这个,带这个,真的好看吗?”虽然已经跟徐姨确认了好几遍,但还是感觉,是不是可以更好些。
“再没有仙女能比的过了,小姐您慢点。”徐姨满眼星星点点跟在她后头,手上抱着凌玦,自是没有楚茵茵走的快,往日不觉得凌府有多大,今日倒像是路漫漫了些。
“凌夫人呢,这是害羞不敢出来吗?”逐雾也是高兴,他见门口挤满了人,不免感叹,今日重逢是何等来之不易,他自是明白其中的苦楚与艰辛,只怕是这娇柔的夫人躲在屋里哭了,这才出言打趣。
听他这一哄笑,小跑到门口的楚茵茵,缓缓放低呼吸,手指不自觉探上发冠,许久未这样打扮了,平洲会喜欢吗?
天渐渐破晓,东边已露出一片紫色朝霞,只空中还嵌着几颗残星,泛起涟漪的眸子望去,凌平洲如众星捧月般出现在眼前,感觉自己醉醺醺的,泪水滑过透着红晕的脸颊,越发灼热,正难为情时,他疾步奔来,紧紧拥她在怀中。
他的怀抱,他的胸膛,楚茵茵想了好久。
“我回来了。”他沙哑的声音在楚茵茵耳鬓厮磨,手掌紧紧贴在她腰间。
我好想你!楚茵茵哽咽着,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少女的笑音,如风铃般传来:“呵呵呵。”
楚茵茵在凌平洲胸前蹭了蹭,歪头望去,只见一位披着素色大氅的女子,从骑兵营的车辇里探出大半个身子,逆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容,士兵立即给她摆好马凳,她身姿妙曼的行了下来,嬉笑道:“少保,只顾与夫人温情,还未将凌夫人,介绍给我等认识呢?”
“你都唤她凌夫人了,这身份还要怎么介绍?”逐雾说话时,像只炸了毛的刺猬,看来逐雾不怎么喜欢她,换句话说,逐雾是早就认识她的,碍于楚茵茵与凌平洲有些隐晦的过往,逐雾自是极力维护,转而义正严词,道:“她,是官家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我朝才女榜首,至于这天姿国色是否虚传,你如今也是亲眼所见,反正你是不及,对了,她还是宣正郎的亲姐姐,你之前百般讨好宣正郎,想来,也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