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了程步云一眼:“滚。”
程步云才反应过来这顾重禹的来意,连忙后退:“是。”正欲出门时,顾重禹低音呵斥道:“衣衫穿好。”
“是,是是。”程步云又慌忙穿好外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楚弘逸也未料到这顾重禹竟会亲自来楚府,大为不解,顾重禹环视闺阁一眼,随意坐在软榻上,许是屋里浓郁的熏香他甚是喜爱,竟未有要走的意思。
楚弘逸恭敬道:“御史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请大人前厅吃茶。”
“就在这里吃吧。”顾重禹懒眸望向楚茵茵,恨不能好好惩罚她一番。
“是。”楚弘逸闻言亦不敢违逆,只得移步坐到一旁。
秀秀回过神急忙看茶,顾重禹冷声道:“楚茵茵,你来。”
楚茵茵低眉顺眼,乖的像只小白兔,天生带着几分雅致,拂袖给顾重禹斟茶,心下只盼他早些吃完早些走,暗道不通气,平洲表哥在里面怕是要吃苦头。
顾重禹转眸看向楚弘逸,似是闲话道:“赵元瑾献上了宸王党羽名册,朝臣半数册上有名,这六部侍郎,唯独你不在册,你说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另有深意?”
“臣对殿下忠心无二,请御史大人明鉴。”楚弘逸惶惶不安,连忙起身作揖。
“这么说来,楚大人不是宸王党羽?那是顾某冤枉你了?”顾重禹似是有意为难。
“爹爹既不在册,顾大人又必为难。”楚茵茵很不高兴。
“我看,赵元瑾这人,没有半句真话,所以,不在册上之人,反而嫌疑更大。”顾重禹饮下一盏茶,又将空盏递到楚茵茵眼前,楚茵茵没好脸色的给他斟上,他反而笑了笑,起身道:“请楚大人收拾一下,携家眷,随顾某前去御史台侯命。”
携家眷,去御史台?
他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
楚弘逸恭声问:“请问大人,可否,楚某一人前去,家眷,家眷什么也不知道啊。”
此时楚弘逸心里最顾及的,是佛堂里的妻子。
“不可。”顾重禹深深的望了楚茵茵一眼,只想赶紧带走的模样。
“我娘曾许愿,不出佛堂,可放过她罢。”楚茵茵满眼请求的望向顾重禹。
“好。”顾重禹应声,先行了出去。
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楚弘逸满面愁容,携了一对儿女,随在顾重禹马车后面。
到御史台时已经有不少大臣携妻带子侯在厅内,所谓党羽名册上的人到齐后,男女被分院看守,虽未下狱,但数人挤在一个屋子里也是憋闷。
说来御史真是克扣,屋里竟是连盏油灯也不舍得点,也不知具体关了些什么人。
透过窗户望去,勉强分得出这是一处西厢别院,院里还有四五间相差不大的堂屋,院子中央有一颗银杏,像是被关在院子里一样,它枝繁叶茂撑散开来,反护这一院惬意。
九月初四,清晨。
在屋里关了一夜,小吏送来吃食,楚茵茵自领了一份白粥独自坐在窗前。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小姐呀!”
楚茵茵回身,曹美娥和一些认不出的身份的小姐们,略带狼狈的立在房中。
曹美娥大摇大摆的坐到对面,她虽同样被困,却还是对楚茵茵一脸讥笑:“你也有今日,真是没有想到啊!”
“曹小姐,你认识她?”旁边一个面生的女子问。
“她呀,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楚茵茵,自视有几分姿色,迷的多少权贵为她倾心,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如今不还是一样被关了起来。”曹美娥像是讲笑话一样,兴致颇高。
“他们楚府不是正被调查吗?若是定了罪,该去大牢才是,怎么跟我们关在一起了。”另一女子还算机警,却也认为自己该比楚茵茵的处境要好才是。
曹美娥反思情况不妙,又问:“你们楚府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楚茵茵微微皱眉,什么事呢,什么事也不能耽误表哥出城啊,我与她们关在一起,不是片刻也不能清闲?
“问你话呢,你吃哑药了?”曹美娥见她不理,甚是没趣,怒声道:“我早说过,你们楚府与刘府本是一丘之貉,眼看着,你们也要完了吧,哈哈哈。”